“可以,請進。”
“謝謝。”
女法醫看著秦以悅的背影消失在太平間裏,對身邊的刑警隊員說道:“我終於在醫學界裏看到像我一樣的女醫生了。”
“切,人家比你好多了,哪像你個女流氓。”
“我又不對你流氓。之前聽莫老爺子說我弟弟的人體骨架模型被一個女醫生買了,大概就是她。”
刑警隊員翻了個白眼,“你想怎麽滴?送出去的東西你還想要回來?”
“嘖嘖嘖,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了。同誌們,收工收工。”女法醫說完利落的上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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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以悅走進太平間,站在一個蓋著白布的板床前。
隨後才手指顫抖地拉開那張白布,露出少年青白中透著死灰的臉。
他的臉上還有他喝硫酸時造成的皮膚損傷。
微微碳化的皮膚黑乎乎的印在臉上,顯得很是觸目驚心。
陳柳飛不是她當醫生以來接觸最久的病人,確實讓她心緒波動最大的病人。
從她接急診接到陳柳飛,到他死了,她都一直把這個十幾歲的少年放在心裏。
她無法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究竟遭遇了什麽,才想要喝硫酸自殺。
而在陳柳飛受傷之後,他又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。
住院的這幾個月裏,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他,他也默默地承受著。
是他內心實在抵不過煎熬,才選擇了死?
還是覺得活著一點意義都沒有了,還不如死了?
秦以悅很厭惡去揣摩這些更深層次的想法和糾結。
那樣的痛苦,她沒有經曆過,也無法想象痛苦到什麽程度才會甘願放棄生命?
連死都不怕了,還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?
秦以悅在床邊站了半晌,才輕輕地蓋上白布。
轉身要走時,看到了門口的寧放,“寧哥,你怎麽過來了?”
“有人叫我過來給他入殮。”
“我們醫院的同事打的?”
“一位女法醫。”
“哦,我剛看到她了。”
寧放走到床邊,說道:“以後你的病人要是死了,你就別出現了,這樣會讓人有想法。”
“我不來才叫人想歪吧。這是我的工作習慣,我不可能按照別人的意願去改變,我照顧了這個病人四個多月;現在他走了,我不來見他最後一麵實在說不過去。”
“你這個榆木腦袋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。是仗著你嫁了一個土豪,現在開始玩命作死了是吧?”
“這都被你發現了。靠了一棵大樹,我不好好任性一下怎麽行?”秦以悅笑道。
寧放看著她爽朗無垢的笑容,提醒道:“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不是你這種傻白甜能夠搞定的,你多留幾個心眼。他現在對你好,不意味著以後對你也好。到時候他收心了,看你找誰哭去。你現在得罪的那些人,人家到時候都衝過來,一人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。”
“寧哥,你今天話太多了。”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