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玉成望著她的神態忽然想起溫婉的長姐,她將那人送來的聘禮悉數退回去,卻留下了那把黃金短刀,日夜佩戴在身上。
直到出嫁的前一日,才將這刀轉贈給他。
若說阿姐真是放下了,可那是她臉上的神態與這燕飛花是何等相似。
燕飛花飲空了酒壺,砰的一聲擲在地上摔碎了。
她赤足撐著膝,青絲披散在肩頭,媚眼如絲,“小公子,你還未說來找我做什麽。”
“燕姑娘當年一舞成名,我來,便是想請姑娘再跳一次這支舞。”
“你可知那支舞叫什麽?”
趙玉成微微一頓,她輕輕笑起來,“鳳凰舞,這是一支折花舞。奏琴的人已經不在,曲子也被燒的七七八八了,小公子,真不湊巧。”
“不知曲譜在何處?”
“喏、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”
趙玉成隨著她的目光,看見桌子底下墊著厚厚的團宣紙。那一刻,他臉上的表情竟還是無波的。
“那年他跑來同我說要娶妻,我一氣之下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,隻有這本琴譜舍不得扔,又不甘心幹脆就拿來墊了桌子。”
“你是王城裏最好的樂師麽?”她語氣嘲諷的,“既是最好,不知能否將這殘譜還原。”
“若我辦到了,能否請燕姑娘再跳一次這鳳凰舞。”
“自然,不過小公子也得應我一樁事。”她的眸子帶了幾分認真的神色,“若曲成,則在玉人閣為我奏七天的鳳凰曲。”
“安九郎已經不在,等跳完這支舞,燕飛花也要從良了。”
“七天,我隻要七天。”
這支鳳凰舞啊,她想完完整整的再跳一次,因此才暗中尋訪樂師,想將那殘曲譜全。
燕飛花跳折花舞的時候安九郎不會不來,若他不來,那便是真的死了。
既是死了,世上就不該再有燕飛花。
趙玉成思慮了瞬,點頭應下。
“阿成!”
“阿成!”
“阿成!”
外麵隱約傳來呼喊聲,耳熟的緊。
燕飛花嗤笑一聲,“你還是快去吧,少年人不知深淺來探這玉人閣,若無錢權此處寸步難行。”
趙玉成一聽這話轉頭就往外走,身後傳來女人幸災樂禍的聲音,“拿不出那黃白之物,你那朋友可是要留下來給姑娘們倒夜壺的。”
出了房門,一路往聲音的方向去,待推開間廂房,趙玉成看清裏麵的情形亦是愣住。
酒香四溢,一片狼藉。
李哲被四五個美貌的姑娘圍在中間,跌坐在地,袖子少了半截,蒙著頭鬼縮成一團。
聽見開門聲,他抬頭,喜出望外,“阿成,你可來了!”
那幾個姑娘頓時回過了頭,為首的極為美貌,指著地上的人冷哼一聲,“你是來贖他的,他今晚上在這兒花了至少三千兩銀子,方才摸到錢袋卻隻拿出來三十兩,連杯酒錢都不夠。”
李哲萬分懊悔,“阿成,我不是有意的……”都怪這裏的女孩子太美,太會說話,不知不覺就點了那麽多酒。
“……”你果然還是倒夜壺去吧。
趙玉成對上李哲滿含希望的淚水,“抱歉,我進錯屋子了。”繼而他抬腳,轉身關門一氣嗬成。
“阿成?!!”李哲不敢置信,“趙玉成,你給爺回來!!”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