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，我剛才把話說重了，我隻是希望你明白，不管老頭子年紀多大，都是一個生命，我沒辦法看著他在村裏頭受苦，沒人照顧。”吳顏認真的說道。
樊凡低著頭，苦笑了一聲，“你道什麽歉？你沒說錯，真正錯的人是我，你說的很有道理，我就是個孤兒，我內心邪惡，也不會覺得人是善良的。但是……”
吳顏疑惑。
“看到你後，我好像知道了，什麽叫做善良，什麽叫做大義。”
樊凡眸光閃動，吳顏是懵的，樊凡怎麽突然就大變性了？
不等吳顏反應，樊凡扶著陽台的欄杆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，“有煙嗎？”
吳顏擺擺手，“我不是抽煙的人。”
“好吧。你知不知道，我這個孤兒之所以能被人收留，就是因為小時候腦袋瓜聰明，被樊翠萍當做是培養的對象，帶回去，做一顆棋子。”
吳顏愣住，他想不到昔日的冤家，會在這種情形下對自己這麽認真的訴說。
吳顏終歸是善良的，沒有反感樊凡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“但是，我今天看到了你，你可知道，看到你，我好像看到了不同的世界？”樊凡又把頭給低下去，自愧不如，“之前我會覺得隻有孩子，聰明的孩子，才會被人收養，幸運的一生幸運，不幸運的就是像我這樣，變成棋子，活得人不像人，鬼不像鬼。直到我看見你，收養了一個老人，那麽大的年紀，別怪我嘴臭，說不定哪天就出了意外。在
我看來，收養他沒有任何價值。”
吳顏皺了皺眉，“我不這麽認為的，隻要是一個生命，就有它的價值。”
樊凡慚愧的笑了，“是啊，我也是才意識到的，受教了。我隻以利益為出發點，永遠是比不上你的。”
“你也別這麽想，你也有自己的價值，為什麽一定要和人相比？你別太自卑了。”
“你不用安慰我，我不夠資格讓你這種聖人待見。關於我詆毀那老頭的事，我向你道歉，我會繼續住在這裏。”
說完，樊凡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吳顏無奈，真是個別扭狂，分明是需要安慰的，卻硬說自己不需要，逞強的人必受罪。
不過今天樊凡也是提醒了吳顏，老人家確實不太幹淨，他要去好好跟他聊聊。
不僅是為了老人家的衛生，也是為了他的安全。
吳顏以沉重的心情走到了王老頭的跟前，表情很嚴肅。
王老頭也是一副傲嬌的樣子，“剛才那個小夥子說我老頭子壞話呢吧？我雖然聽得不太清楚，但是你們倆小崽子，也別想騙我。”
吳顏咳了咳，有些尷尬，“其實啊，他也不是說你壞話，是為了你好，你看看你……”
“嗯？”王老頭盯著吳顏。吳顏居然一時間不敢說話了，這個傲嬌的老頭子，把他惹火了，估計得生氣好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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