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常鋒聽得心頭一驚: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你怎麽知道皇上已經……”
謝思安放聲大笑,不過胸腔裏的灼痛很快便嗆得他打住了。
咳了好一會,他才又緩過氣來,道:“我不止知道那昏君死了,我還知道這赤炎國很快也要變天了,到時隻會死更多人。昏君不是說我謝家通敵謀亂嗎?我如今就把這個罪名給他坐實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狀似顛狂,然而,這些話聽在人耳裏,卻給人一種並非作假的直覺。
“放肆!”孟常鋒是個忠君愛國的老將,哪聽得這些,當即喝斷他,道:“謝思安,你再大逆不道口出妄言,我先剮你一層皮!”
謝思安見他動了真怒,咂了咂舌,到底沒敢硬橫。
他或許不怕死,卻還沒那麽硬的骨頭扛得住酷刑。
“將軍,看來這人知道得還不少。”一旁的孟如一突然插話道:“我看他一心求死,為免夜長夢多,我倒是有些小法子,或許可以讓他好好說話。”
她語氣分明很尋常,卻莫名讓謝思安打了個寒顫,突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。
孟常鋒聞言,眉眼一亮,道:“什麽法子?”
孟如一自懷裏摸出一個藥瓶遞過去,道:“這藥隻需吃上兩粒,可使人渾身奇癢無比。您給他吃下去,再將他手腳捆起來,看他能熬得了多久。”
孟常鋒覺得這法子靠譜,接過藥瓶倒出兩粒來,故意道:“這藥不會致命吧?他剛服過毒,不知道經不經受得起。”
孟如一明白他的意思,笑著應道:“您放心,除非他把全身撓得流盡最後一滴血,否則絕對死不了。”
謝思安聽著他倆這一問一答,臉上雖然仍強作鎮定,身軀卻不由自主的顫了顫。
他到底也經營醫藥這麽多年,自然知道世間確實有這樣的藥。
別看隻是渾身發癢,似乎要不了命,但那種滋味並不比尖刀剮肉好過多少。
他就曾親眼見過有人為了止癢,生生將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塊塊摳下來。
之前他隻當孟如一是普通的士兵隨從,甚至不曾正眼看過一眼,如今細細一看,卻隻覺對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讓他莫名生出一絲畏懼。
見他看向孟如一,孟常鋒便不樂意了,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,同時,將手中的藥丸塞入他口中,迫他咽下去。
謝思安渾身軟得像麵條,根本沒有抵抗之力,頓生憤怒與絕望。
“孟常……唔……你堂堂一個將軍唔唔……卑鄙……”
孟如一從牆上取下一捆繩子,幫忙把他手腳綁住。
末了,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如果,你能扛過了這藥的藥性——那咱們還可以換另一種。”
謝思安隻覺頭皮一麻,明明藥還沒那麽快見效,渾身卻涼得如墜冰窖。
不過,也沒讓他久等,隻過了片刻,他便感覺到了。
起初,全身毛孔像是被什麽細細撓著,說不出是癢還是刺痛。
很快,那種刺癢便慢慢滲入,像是有無數螞蟻湧入了經脈骨髓,隨著血液流動,觸動著每一根神經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