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知道樊玉生不是樊鶴年的兒子時,她便開始在算計。
如拓跋滅所說,她就是故意在刺激樊鶴年,想要在精神上擊潰他。
他一旦惱羞成怒想殺她,拓跋滅便會出麵阻止,這一次這麽大的打擊,他不一定會輕易罷手,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他們兩方徹底決裂。
可沒想到樊鶴年竟會異常的冷靜,更沒有想到,他會突然發狂跑去把樊玉生給殺了。
這件事,她做錯了嗎?
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,她沒有回他話,回了艙房。
到了晚飯時間,熊二給她送飯菜過來,孟如一沒什麽胃口,便打發他走了。
不想,沒過多久,拓跋滅卻親自過來了,還帶上了一碟饅頭,兩盤小菜,和一碗熱汽騰騰的魚湯。
“聽說你不想吃飯,還在想樊玉生的事?”拓跋滅將食盤往她麵前一放,打量著她。
“就像你說的,樊玉生本來也活不過三天,而且,是生不如死的三天。”孟如一壓抑著心頭的沉重,道:“可是,被他父親親手殺死的這種痛苦,是不是比毒穿內髒還要難受?”
拓跋滅一時沉默,好一會,才道:“或許,樊鶴年隻是不想看他再活著受罪,想給他一個解脫。”
孟如一搖了搖頭,道:“也或許是因為發現他不是自已的兒子而惱羞成怒。”
“不管怎麽說,這件事不是你的錯。”拓跋滅將食盤往她手邊推了推,道:“吃點東西,心情或許能好些。”
是啊,人是樊鶴年殺的,與她何幹呢?
可是,孟如一心裏還是莫名的難受。
或許是因為,在這起算計當中,她從來沒有在意過樊玉生,從來沒有想過,樊鶴年知道他不是自已兒子之後,會如何對他。
哪怕他已經奄奄一息,她也沒能給他留半絲憐憫。
那孩子走得太可憐了。
看她遲遲不語,眉宇之中隱隱帶著沉重,這還是拓跋滅第一次見她這般模樣。
以往,不管是在怎樣的境遇下,哪怕是受人挾持,她從來都是處之泰然的。即便是生死攸關,也沒見她皺過眉頭。
這樣的她,讓拓跋滅心裏滋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憐惜和心疼。
“你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場麵,心裏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。不過你放心,等到了臨洲,我會安排人將他好好安葬,你且安心吧。”
說著,端起魚湯,遞到她麵前,道:“湯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魚湯誘人的香味讓孟如一有些回過神來,抬頭正要謝絕他的好意,卻冷不防對上他滿眼的溫柔與關切。
他的眼神一貫是清冷而充滿銳氣,突然變得如此溫柔,倒反教孟如一吃了一驚。
他是綁匪,她是人質,他這麽看著她是什麽意思?
“我自已來吧。”孟如一被他看得有些心慌,忙接過了他手中的湯碗。
拓跋滅看她終於肯吃東西了,竟不由得鬆了口氣,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她身上。
孟如一本想裝作若無其事喝湯,可是,魚湯剛沾到唇邊,係統便自發的蹦出警示:湯內有迷藥成份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