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真的報仇了

“曦兒，恭喜你，終於報仇了！” 顧晟澈臉色慘白，腳步踉蹌了一下，不得不扶著牆壁才能站穩，他無比困難的扯出了一抹笑，“我還以為，你永遠，不會對我下手。” 沈文曦向後退了一步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，瞪大的眸子裏眼淚不停的往下流。 “別哭，曦兒，別哭。” 顧晟澈笑著向沈文曦邁了一步，沈文曦死咬著唇瓣，搖著頭往後倒退，顧晟澈皺眉，腳下的步伐越發的踉蹌，到最後也沒能走到沈文曦跟前。 高大的身影驀然倒地，背後的刀子再一次向前推了一段，顧晟澈唇邊的血好似不要錢一樣往外流。 沈文曦腳下一滑跌坐在地板上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。 “別哭了......” 因為，我夠不到你，沒辦法給你擦眼淚。 “我沒哭，我怎麽會哭，我在笑啊，你殺了我父母，殺了我哥哥，霸占了沈氏，甚至連我的孩子也一並奪走，我......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，就像，就像從前的你一樣，我隻是替他們報仇，我沒錯，錯的是你，顧晟澈，錯的是你啊，你這樣的人，有什麽值得我哭的，我要笑，我在笑啊。” 沈文曦語無倫次的說著，她想笑，努力的扯著唇角，到最後，火辣辣的疼痛，她仍舊沒辦法像她說的那樣瀟灑。 “爺！” 浴室的門被破開，楚辭紅著眼跑了進來。 浴室裏的地板已經被蜿蜒的血水覆蓋，看不清原來的麵目，顧晟澈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下，楚辭的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。 門外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遠，直到消失不見，沈文曦的身子好像定在了原地一樣。 浴室的花灑沒關，溫熱帶著霧氣的水從裏麵流下來，那片紅終於慢慢的匯聚到了沈文曦的腳邊。 沈文曦顫抖著伸出一隻手在血水裏摸了一下，然後猛的揪住了自己的心口，喉嚨裏彌漫起一股腥甜，她終於扯出了一抹笑。 “你們看啊，我報仇了，我真的報仇了！” 沈文曦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，她渾身已經濕透了，數九寒天的夜裏，風吹過，恨不得凝水成冰，她就這樣光著腳走在大街上，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：“我報仇了！” 夜色慢慢的退去，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的時候，沈文曦驀地停下腳步，眼睛失神的盯著太陽，抓在心口的手，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，雙腿一軟，她終於跪坐在了地上，崩潰大哭。 不知道哭了多久，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刹車聲，車門砰的被打開，一雙腳站在了沈文曦的眼前。 沈文曦猛的抬頭，在沒看到那張妖孽的臉之後，快速的起身跑向車邊，車門是打開著的，裏麵空蕩蕩的，仍舊是，什麽都沒有。 眼睛裏湧起的光芒，迅速的褪去。 楚辭攥了攥拳頭，大步的走過來，直接將沈文曦甩到了車上，沈文曦的頭撞在車座上，大腦嗡的一聲，想要掙紮著爬起來，嚐試了好幾次，最後都以失敗告終，暈過去的那刻她在想，就這樣吧，好像這個世間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