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門之中是有很重的規矩的,哪怕是這種謄抄文書的吏部小衙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。
王衝亮出宋王給自己的那枚腰牌,然後一路暢通無阻走了進去。
“你幹什麽的!這個時候才到衙門裏來?你以為還是在你以前的那個刑部嗎?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年輕的天才?”
“廢物,當年抓那些暗害朝廷大臣的凶手抓不到,現在抄個文書還要拖別人的後腿,你到底還能做什麽?”
“一點用都沒有的!告訴你,今天不把這些文書抄完,你就別回去了。整天就想著混吃等死!”
……
人還在院子裏,還沒有跨進裏麵的大廳,王衝就聽到一個粗大的嗓門在裏麵破口大罵,罵的話特別難聽,就連王衝都聽不下去了。
“夠了!不要再說了。”
王衝皺著眉,跨進了衙門裏的文書房,放眼望去,十幾個文吏正在裏麵謄寫文書,桌案上的文件堆積如山。
而斜對著大門的地方,一個看起來是衙門裏小頭目的文吏,正伸出一根手指,指著王衝在玉京樓上見過的中年人破口大罵。
而落魄中年人低著頭,逆來順手,毫不還口。想起這位十幾年前的名聲,王衝也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深深的同情。
放在十幾年前,誰能想到這個人最後會落到這種田地。
“你是誰?”
那名文吏頭目正是怒目可遏的時候,看到不認識的王衝走進來,立即勃然大怒:
“朝廷重臣,嚴禁外人闖進,你不知道嗎?!而且我教訓衙門裏的人,關你什麽事?”
唰唰唰!
大廳裏,其他人也一起看了過來。這衙門裏平時就那麽二三十個人,都是些熟麵孔,王衝這種人一進來就紮眼的人,想不注意到都難。
“哼!”
王衝也懶得多出,直接亮出一麵金晃晃的腰牌來。
看到這麵金黃的腰牌,文吏頭目唰的一下就變了臉色。雖然這裏隻是吏部下麵一個不起眼的衙門,他的級別也小的很。
但天子腳下,那些門門道道多多少少也聽說過,見識過。王衝手裏的分明是一麵人親王令牌,而且從上麵的那個宋字來看,還是大唐朝廷威名赫赫,地位非凡的宋王李成器。
雖然是天子腳下,但眾人待在這沒什麽份量的衙門裏,恐怕十幾二十年都難得見到有一位有份量的朝遷要員,更別說是親王這種級別。
“公子原來是宋王殿下的人!”
文吏頭領繞過桌子、文案,瞬間換了一副臉孔,躬著身,拱著手,態度熱情無比:
“不知道公子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請公子海涵。不知道宋王殿下可是有什麽吩咐嗎?”
“這你就不必管了。我是衝著他來的。”
王衝說著伸出一根手指來,突然指著不遠處,文案後的落魄中年的人道。這一下大出眾人意外。
落魄中年人頭顱低垂,不敢誰打誰罵都逆來順受,毫不反抗,但這個時候聽到陌生的少年跑來說找自己,也不由抬起頭來,眼中第一次透出了詫異的神色。
“他?”
文吏頭目一臉的詫異,怎麽也沒有想到王衝居然是來找這個衙門裏最無足輕重,也最被人瞧不起,也最沒有存在感的那個家夥。
“公子,你確定真的是他嗎?怎麽會?”
“哼,難道我找誰,我自己不清楚,反而你清楚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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