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堡壘轟隆隆開始垮塌。
碎石瓦礫之間，寧小凡一刀架在了這鬼魂的脖頸之上。
“上仙，饒命！”
透過他身上層層籠罩的綠色鬼氣，寧小凡看到這是個麵目凶惡的老頭，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了，原本露出凶光的眼睛，現在卻一副怯懦的神情。
寧小凡用刀背在他的脖頸上敲了一下：“少說廢話，你是誰？在這做什麽？”
老鬼急忙答道：“回上仙，小老兒原名李老棍，宣統年間生人。”
“看你身形體態，不像是惡鬼，為何剛才長嘯，竟能引得萬鬼奔騰？”
李老棍訕笑：“回上仙，實不相瞞，原先我也是一個被罰罪的遊魂而已，八十多年前，有一年輕人被打入無邊冥界，他修為高深莫測，當時與鬼差大戰，險些將十大鬼差之首的鬼師魂魄打散，閻君震怒，崔判官請出判官筆，才將他鎮下九幽穀。”
“那是一場至少有合道境的戰鬥，小老兒當初隻是個遊魂，哪能禁得住餘波這一下子，魂魄都被震碎了，誰知道老天開眼，我融合了那年輕人的靈力，竟然又死了一次，卻不是鬼，而是聻。”
“聻？”
“人死為鬼，鬼死後就是聻了。”
李老棍嘿嘿直笑，“鬼之畏聻，猶人之畏鬼也。”
“廢話真多。”
寧小凡稍微在刀身上灌輸了一些魂力，恐怖的氣息讓李老棍頓時聲音都變了：“上仙，上仙饒命！”
“我問你，有沒有能出去的道路？”
“上仙，您這說笑了，無邊冥界自古能進不能出，世人皆知，我哪有什麽辦法啊？”
“放屁，你剛才還說崔判官請出判官筆，將年輕人鎮下了九幽穀，他進來也出不去了？”
李老棍語塞。
寧小凡冷笑一聲，刀刃啪啪地在李老棍的脖頸拍的作響，李老棍本來就皺成樹皮一般的皮膚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“人死為鬼，鬼死為聻。聻死為希，希死為夷。我現在再給你來一刀，看看你融匯我的靈氣之後，還能不能繼續變成希。”
寧小凡說完抽刀便砍，李老棍哀嚎：“上仙饒命！的確是有一條路！”
“快說！”
“就在九幽穀！”
“什麽？！”
寧小凡愣了一下，旋即一拳擊中李老棍的身體，他的身體閃爍數次，才勉強恢複了本體。
“別耍花招。我問你，你是親眼所見，還是猜測的？”
寧小凡刀子般的眼神盯著他問。
“是，猜的。”
李老棍腦袋耷拉了下來。
眼看著寧小凡眼神又開始瞪了起來，他趕緊說：“不過，大概率就是那裏了。無邊冥界每年都會有無數厲鬼被收進來，每次鬼差們都是從九幽穀那邊返回的，從沒出現過其他入口。”
寧小凡沉思了一下，道：“帶我去九幽穀。隻要我能出去，就立刻給你一個痛快，也不必讓你在這裏繼續受罪了。”
“多謝上仙！”
李老棍樂的跟個什麽似的，連聲答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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