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心著點兒,剛從鍋裏倒出來的,還燙著呢。”
婦人多叮囑了一句。
“嗯,這裏沒什麽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大夫著端著藥走到床邊。
陳陽總覺得這兩人的對話,透著一股不明白的感覺。
特別是大夫最後的“這裏沒什麽事”,有點那麽一語雙關的感覺。
陳陽再向那婦人看去的時候,她已經在屋外將門帶上了。
陳陽無心去探尋他們之間的關係,隻要不是跟自己有關的事情,他一點都不感興趣。
老侃喝過藥之後,陳陽將他身上的木刺取掉。
很快他就又暈了過去。
“他這樣會不會有什麽事?”
大夫問陳陽,眼神裏有藏不住的焦急。
“受了這麽重的傷,怎麽可能沒事。
他這是痛暈過去的,還是早點將他帶回去,趁著等一下藥效發揮的時候,幫他接好斷骨。
過了藥勁兒,我擔心他挺不過去。”
身上那麽多處骨折,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堅持到最後的。
“如此就多謝了。
老侃如果答應過你們什麽報酬,等一下告訴我,我會先替他給你們。”
大夫道。
她之所以這麽,一是不想老侃虧欠陳陽二人太多,二是她確實有私心的成分在裏麵,她怕沒有報酬,陳陽不會盡全力救治老侃。
“不用。”
陳陽跟老侃之間的雇傭關係,從一開始就沒達成,最先救他不過是因為自己生出了想要鱃魚皮的心思。
願意把他抬回來醫治,也是因為老侃這個人的行為讓陳陽覺得值得。
“哦,對了。
老侃的家離工會遠嗎?
我亮後想順帶去工會賣點東西。”
陳陽問道。
“你們去工會幹嘛?”
大夫似乎有點擔心。
“我對你們的任何事情都沒興趣知道,我不問你們的事情,你也別打聽我的。”
陳陽的語氣變得冰冷。
這個大夫從一來就感覺怪怪的,此時連去工會都要過問,陳陽可沒那麽好脾氣,老子又不是你的手下,救了你的人,還一副本來就該救的樣子。
大夫頓了一下,沒有再什麽。
“老吳,過來搭把手,早點給人送走,免得惹一身騷氣。”
陳陽心裏不爽,話嘴上也沒遮攔,他就是看不慣這個大夫的行為。
“你……”大夫想指責陳陽兩句,但一想到他要幫老侃接骨的事情,便生生忍了回去。
“我什麽我?
老子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,就是看你不爽。
你是我誰啊?
管東管西的。”
“對不起,是我亂了分寸。
他家在工會的那頭,跟你們這裏差不多是一條直線上,工會在中間位置。”
陳陽還以為大夫會繼續生氣,沒想到竟然能忍下這口氣,轉而跟自己道歉。
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。
這個道歉是不是真心不知道,但是既然人家都道歉了,肯低這個頭,陳陽也沒再什麽。
依然和將老侃抬回來的時候一樣,陳陽將樹葉包著的魚皮放在了擔架的下麵。
“這些是什麽東西?”
見陳陽沒有理會她,“對不起,我不該問。
我隻是擔心老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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