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大哥是讀書人，是要光宗耀祖的，你要多幫襯你哥哥啊……”這是父母的原話，範鐮牢記了一輩子。為了哥哥，自己可以不參加科考，跟著父親當商人全下跑做生意，然後拿著銅錢和銀兩，讓哥哥去參加酒會、詩會去結交文人。
範鐮沒有怨言，一輩子都沒有，直到現在這個當大哥的甚至容不下自己的一個妾，還有一個虎妞時，他的心算是徹底的涼透了。直到今，範儒實話了，原來在他的心裏居然是他在養這一大家？自己其實才是吃閑飯的。
“你什麽？家族白養我！”範鐮爆發了，他指著哥哥的鼻子怒吼到“家族所有的生意，所有的錢都是我和父親賺來的。父親死的早，剩下的錢都是我賺來的……”
“而你會幹什麽？拿著我賺的錢賣房子賣地，收了那麽點租子你就以為那是你的功勞了？沒有我的銀子，你還想買地！你還想在北京買宅子……”
“下有你這樣的大伯嗎？把你親侄女往火坑裏麵推，你居然還口口生生什麽家族？我告訴你，這個家我分定了……”
啪的一聲脆響，範儒把他最喜歡的鈞窯筆洗都給摔碎了，這下連外麵的鑼鼓點都停了。範儒如同紅眼的惡狗一樣，汪汪亂劍
“你們聽聽，下還有這樣的白眼狼嗎？我一個當大伯的就不能給侄女安排親事了？一個妾生的丫頭，還是一個大腳足的丫頭，我讓她嫁給內務府主管了，這難道還有錯了？你簡直就是混球一個……”
這時候內宅範儒的大房媳婦也衝出來了，惡狠狠的老太太三角眼一瞪指著範鐮的鼻子罵“沒廉恥的賤貨生下的賤種，你居然還當個寶貝，我們好心好意還成了罪過了。範鐮我告訴你，想從我手裏分走家產就是做夢……”
道這裏範鐮的大嫂往地上一坐拚了命的打滾嚎哭啊“你個缺了大德的啊……你怎麽就不長一顆人心啊……你大哥為你操碎了心，你恩將仇報啊……我要去祖墳祠堂罵你去，我要告你的狀……我要讓老祖宗把你收走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範鐮突然感覺自己腦袋一陣暈眩，他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了，他已經惡心的要吐了，他突然想起那一晚肖樂給他的原話了“老掌櫃的，等將來咱們有大海船了，咱們一起去海外邊看看，我讓你親眼看看人家是怎麽活著的，我要讓你知道我書裏寫的一切都是真的……”
範鐮眼前的景象如走馬燈一樣在旋轉，哥哥和嫂子在哭罵，那些所謂的當代大儒們在引經據典指責自己的不孝，下人們還有戲子、婊 子們在周圍議論紛紛，這次丟人可真丟到爪哇國去了。
“別嚎喪了！”範鐮一聲爆喝“這個家我分定了，大不了我淨身出戶，我也再不想看見你們了……”完老頭一拱手扭頭就走，留下一堆人大眼瞪眼。
當範鐮都已經消失了，範儒媳婦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，興奮的高喊“叔子你的是真的嗎？你要淨身出戶！你真的一分錢都不要了……”
北京城的冬夜真冷啊！打著旋的西北方往老掌櫃的脖領子裏鑽，胡同裏他的身影被拉的老長老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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