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為一國執政者，身為文人領袖，我們所能做的隻不過是要撥弄‘因緣際會’讓更多的人都有機會向這個世界展示菩薩道而已……”
範鐮擺了擺手“算了，了你也不懂，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們這群人心中到底裝的是什麽，多一個字算我白費口水了，道不同不相為謀……”
龔橙被範鐮的一愣，就在他心裏組織著反駁的語句之時，不遠處的蔡瑁突然開口了“龔先生，您還是收起你那一套道理吧，在琉球你的那一套沒市場……”
“我們承認你的都對，人生在世誰沒貪婪過，誰沒懦弱過，遇到敵人不論不能打得過，誰心中沒有恐懼，還是丞相的對，行菩薩道還是惡鬼道，看的就是因緣際會罷了……”
“在你沒有上島之前，琉球曾經生過一次米暴動，成千上萬的百姓在恐懼和貪婪的左右下，衝入米店把軍糧都給搶光了，那一刻他們心中所想，手上所行的自然都是惡鬼道了，白米洋錢映在眼睛裏，自然也就勾動了心中貪婪的魔鬼……”
蔡瑁冷眼看著龔橙“如果龔先生在場，自然會拍手大笑，跳腳叫好，因為那一幕自然應了你心中所想，你再一次證明了人性本惡，尤其是漢人、亞洲饒本性更惡……”
“你當然會這麽想，因為你行的就是惡鬼道，你的心裏住著的就是肮髒的惡鬼，所以你認為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也是惡鬼……”蔡瑁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了這句話，每一個字都沉甸甸的擲地有聲，跟一塊塊青磚一樣。
“我們沒有鎮壓，我們也沒有驅趕，你知道我們是如何抉擇的，我們寬恕了所有搶奪軍糧的百姓，十萬石軍糧，十多萬銀元我們不要了，沒有了軍糧我們官兵一起啃樹皮吃野菜去……你猜猜後麵又生了什麽。”
龔橙眼睛都縮起來了，他當然知道後麵生了什麽，因為整場米暴動就是他所鼓動起來的，後麵生了什麽水狗全都告訴他了。
但是今他隻能當一個聽眾老老實實的裝不知道，對麵的蔡瑁居然一臉憐憫的看著他“我們寬恕了民眾的貪婪和恐懼，我們度化了他們心中的魔鬼，結果如何，數萬百姓衝入深山，將他們自己藏起來的口糧又都還了回來……”
“你沒有見過那樣的場景，你的心也不曾被融化過，在我眼裏那些手捧著家裏最後一粒米奉上的百姓，他們就是當世的活菩薩，惡鬼道變成菩薩道，就是如此簡單，看的隻不過是我們所推動的因緣際會罷了……”
這場議論到最後都引起了尚泰王的興趣，年輕的王連頭也沒有回隻是淡淡的道“尚父曾過，君臣高高在上統治萬民，而萬民看的不是君臣如何去，而是如何去做……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，誰對他們是真好，誰又是偽君子，都瞞不過他們去。”
“這道理誰都懂，可是真的去做，恐怕沒有幾人能做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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