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三爺趕緊縮手當沒事人一樣,慈安心理素質也很好,扭頭臉上就平靜了下來,在燈籠的映照下,一群人很快來到了綺望樓內
。
老祖宗和二毛提前繞近路衝上綺望樓,現在正在門口擺弄幾個纏著油布的木箱子呢,老祖宗鷹爪一伸,跟捏豆腐一樣把木板捏碎,露出裏麵的三層油布包來。
刺啦一聲響,油布被撕開,裏麵一挺又一挺的全是斯賓塞,還有黃澄澄的子彈,抓起一把來沉甸甸的。
“二毛,你這個大膽狂徒啊,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,你居然在北海水底暗藏火器,你這是要造反嗎。”老祖宗張嘴就罵。
二毛根本沒空搭理他,手一揚幾名太監拿著十字鎬就跑到綺望樓的角落裏了,一陣叮叮當當的亂敲,掀起幾塊青石板,結果裏麵又發現了幾箱子軍火,甚至還有琉球產的特種作戰的手雷。
這回老祖宗算是閉嘴了,二毛白了他一眼那意思非常明白,我不光在水裏藏了,我還在地下藏了呢,你能咬我乎。
就在這時候,突然景山腳下,正對著神武門的方向突然亮起一片火把,成百上千的士兵不敢發出一絲聲音,如無聲的潮水一樣壓了過來。
慶三爺抄起一把斯賓塞,又抓起兩隻柯爾特左輪,開始往裏麵壓子彈,他一腳踩在一塊太湖石上,一邊冷笑的道。
“連衝鋒都不敢喊口號,這明慈禧也怕走漏了風聲,靠……身子都掉井裏麵了,還掛兩個耳朵幹什麽,這時候還要臉有什麽用。”
“弟兄們做好準備,槍聲就是命令,隻要咱們槍一響,整個四九城就都知道這場宮變了,她慈禧要鬧大,咱們就給她玩大了……”
“謹遵,三爺令。”黑暗中一片整齊的吼聲。
誰都沒有發現現在的慈安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古怪了,她嘴裏低聲的念叨著“身子都掉井裏了……身子都掉井裏了……我還掛個耳朵在外麵幹什麽。”
“鞋都已經濕了,我還用在乎褲腳子嗎。”
慈安無意識的夾緊了雙腿,借著燈籠火把的光亮她的目光投向了福慶,她第一次發現這個富察家的旁支男子,身材居然如此偉岸。
寬闊的胸膛,結實的臂膀,從側麵看刀削斧剁一般俊朗的麵容,慶三爺不愧是八旗中有名的英武少壯派,這一身男人味簡直是女饒毒藥。
在太後身邊服侍的福慧一輩子嫁了好幾個男人,不可能不熟悉這種曖昧的氣氛,她嚇的手心裏全是汗,太後看自己兄弟的眼神她太熟悉了。
就在這時候,從神武門衝出來的那一群火把已經開始圍在景山腳下,並無聲的往上爬了,慶三爺呸的一聲,一口唾沫吐下山去,緊接著抬起斯賓塞架在肩膀上,連半分猶豫都沒有就扣動了扳機。
啪的一聲脆響,槍聲在黑夜中傳出去老遠,半山腰一個黑影慘叫一聲滾落了下去。
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,一場宮變終於演變到動洋槍的地步了,從這一刻開始這場宮變將不在是秘密,四九城乃至整個中國都將會聽到這一聲槍響。
1866年,中國的丙寅年,震驚世界的丙寅宮變,正式拉開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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