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地處華夏的南方,入冬之後氣溫並不像北方那樣冷寒。不過山腳之下的風還是要比市區的風要濕冷些許。坐落在山腳下的療養院也顯的異常蕭條,幹枯的樹葉,枯燥的草坪,一切都透著死沉死沉的落寞之氣。
住進這裏的人大都是一些行將就木之人,他們不願活動,每天坐吃等死,就連春天的滿園春柳也難以掩蓋住他們身上的遲暮之氣,又更何況是滿目蒼夷的冬天呢?
不過到底不是每個人都如此,也有人喜歡出來活動,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曬曬太陽喝喝茶,下下棋吹吹牛,享受著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。
療養院似乎永遠隻有這兩類人,直到一個奇怪的男人住進來之後,才打破了這種分類。沒有人知道他遭受過什麽,隻知道他曾是光芒萬丈的富家少爺。在斷了一條腿,毀了容之後,就被家人像一顆棄子一樣丟進了這裏。
這個人與其他所有人都不同,他的身上充滿了生氣和活力。盡管他隻有一條半腿,可在裝上假肢之後,不管刮風下雨都會出來做複建,努力的適應假肢。從開始的隻能走一步,到能走十步,二十步,他摔過無數次跤,卻沒有一次不是自己爬起來的。
如今已經過去了幾個月了,除了走路有些坡腳之外,他幾乎與常人無異。但他並不滿足這些,最近幾天他又開始練習戴著假肢跑步。這很困難,他又開始一次次的摔跤,重複著練習走路時的囧態。
噗通!
遠處的護士看著他今天第十九次摔倒,忍不住想上去扶他。但剛跑出去幾步就見迎麵走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,這個男人給她做了一個不要過來的手勢,護士見此隻好又退了回去。
卓君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像是一隻跑累了趴下休息的狗。他的眼裏突然出現了一雙皮鞋,鞋麵幹淨的一塵不染。他沒有抬頭去看這個人,因為他從不喜歡仰視別人。
“身殘誌堅,卓大少如此努力,真該去拍殘疾人公益宣傳片”。
隨著這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入耳畔,卓君穀的眼前伸來了一隻手。
卓君穀渾身一顫,早已愈合的腿傷開始泛起蝕骨的疼痛,臉上條條溝溝的傷疤也發出灼烈的刺痛。那如噩夢般的夜晚一幕幕又在腦海裏閃過,這隻骨節分明的手,像惡魔的利爪,無情又殘忍的在他臉上留下了永久無法修複的傷疤。
喵!
原本藏在蕭絕口袋裏的小狐狸調皮的跳上了他的手心,碧綠的貓眼好奇的朝卓君穀看了過去。
喵喵!
小狐狸隻看了一眼就一躍跳到了蕭絕頭上,誇張的拍著胸口,一副嚇死寶寶了的表情。九尾狐一族從來都以美貌著稱,它們自身美麗的同時也喜歡同樣美的東西。這麽醜的人,當真是以為見到了醜陋的妖獸,幾乎條件反射的就散發出了防禦的氣息。
刺啦刺啦。
小狐狸渾身的貓毛都倒豎了起來,與蕭絕的頭發迸發出靜電效應,蕭絕剛剛下車前才整理好的發型直接被電成了自來卷。
“小狐狸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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