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說他當時急中生智,也跟著詼諧幽默地喊了一聲:蔣主席萬歲!喊了又怎麽樣,照樣把你趕到台灣去!
在當時那個險象環生、步步驚心的時刻,喊了你萬歲,就能說明是屈服於你嗎?不能,隻能說是智者的權宜之計。
既然是懷著誠意來談判,就要順應某種形勢,但在原則問題上絲毫不讓步,這才是政治的大智慧,而不去計較許多小節。
他從門洞走出來時,就看見齊祥、小龐和老顧站在門口說話,看見他來了,小龐往前走了一步,接過他手裏的水杯和手包,齊祥就跟著彭長宜上了樓。
來到辦公室後,齊祥坐下,說道:“您頭走時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。”
彭長宜點點頭,說道:“順利嗎?”
齊祥笑著說:“往出送錢還有不順利的?除非遇到您這樣的人,送錢都不要。”
彭長宜笑了,說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齊祥這時從兜裏掏出一張清單,這上麵列著捐款的單位和數目。還有接受捐贈的單位和個人的簽字,紅手印等。
原來,彭長宜頭走的時候,交給了齊祥一項秘密任務,那就是處理沈芳收的那些現金和禮物。
這個問題的確難住了彭長宜,他之所以這麽久才處理這件事,實在是想不出好的辦法,所謂的好辦法就是既保全了送禮人的麵子,也不使自己被動,還要把送禮人對自己的怨恨和不解降到最低限度。
他先後想過好幾個方案,開始想大義凜然地退還禮物,但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自己尚未站穩腳跟,就會和這裏的各種勢力結怨,也有些不近人情。
不近人情可以,但如果因此被人情所困,被人情所左右,就不是他彭長宜的性格了。
他深知做事要給自己留後路,也給別人留後路的道理,他也過把這些錢財上繳財政,像在亢州時樊文良那樣,不公布送禮人的名字,但這樣仍然不好,因為他還不了解這裏的情況,更不了解鄔友福是怎麽對待送禮的。
自己剛來就這樣做顯得有些另類不說,還有為自己樹碑立傳的嫌疑,他後來想以這些送禮人的名義捐出去,捐給學校或者是在礦難中失去親人的家屬,這樣做也不好,等於強迫了這些人,盡管保住了他們的臉麵,但是他們心理仍然會不痛快。
通過上周下基層巡視這一圈後,他感到,三源的農村太窮了,兩大問題顯而易見,一個是山區的吃水問題,一個是教育問題,解決根本問題就是需要錢。
他想了想,決定還是采用最後一種想法,因為沒有一種辦法是兩全其美的,就衝夜玫在梁崗的晚上,理直氣壯地問自己“回家著嗎”,就說明他們低估了自己,小瞧了自己。
利用年底這個契機,以這些送禮人的名義,把收到的現金,捐給自己走過的幾個鄉鎮的學校,把收的那些營養品保健品什麽的捐給了縣城一個敬老院。
在被捐贈者中,他臨時改變主意,沒有捐給一例與礦難有關的家庭,他不想涉及礦難這件事。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