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帆說道:“我知道咱們弟兄間的感情,我當然也舍不得放你出去,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要替你們想到,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,如果等到我走那天再安排你,可能就不會那麽可心了,這樣吧,既然你相信我,那我就為你做主了,看守所那裏缺個副所長,你去給陳樂打下手吧,那裏不錯,比較安逸,另外也不招人眼目。”
“嗯……”小許低下頭。
江帆說:“你如果沒意見,過兩天我就給市委打報告,你先把關係放在哪兒,可以先不去上班,繼續留在機關,等什麽時候想去上班了,再去,你看這樣行吧?”
小許哽住了呼吸,又“嗯”了一聲,背過臉去……
江帆又說:“一會你給曹秘書長打電話,讓他抽時間來趟醫院。”
“嗯。”小許回過頭,他的眼睛有些濕潤,看著市長,感覺市長從來都沒有過的沉靜,心裏就有了擔心。
江帆有些累了,一根玉米沒有吃完,他放到了床頭櫃上,小許將他吃剩的玉米放進了食品袋中,給江帆倒了一杯溫水,讓他漱口,然後拿過一個紙杯,讓他把漱口水吐到紙杯裏,扶著江帆重新躺下。
小許說:“您不想喝兩口粥了嗎?據說也是新小米熬的,也很香的。”
江帆搖搖頭,說道:“一會吧。”說完,疲憊地閉上了眼睛。
小許給江帆蓋好被單,拿起裝有漱口水的紙杯就出去了。
江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,他的眼睛,就看向了窗外那些盛開著的合歡花。這些美麗、粉白粉白的絨花,像一個小絨球,有些羞澀的開在枝杈間,盡管沒有炫目的花瓣綻放,卻別有一種楚楚動人的風韻,而且清香襲人。她日出而開,日落而合,花葉像極了了含羞草。
江帆非常喜歡這花,那天昏迷後醒來,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這些柔柔弱弱的小絨球,花絲如縷狀,半粉半白,纖細如絲,有一種特別的美麗。
那天早上,他一覺醒來後,就感到頭痛欲裂,天旋地轉,經曆了頭晚催情藥和涼水的雙重刺激,他一下子就病倒了。
林岩要將發著高燒的他送到市醫院,江帆搖頭,說道:“吃片退燒藥,回北京。”
但是,他回到黨校後,剛一下車,就暈倒了,正好碰見班長幾人要去上課,見到這情景,就急忙把他送到了黨校醫院。
他高燒不退,昏迷了一整天,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,他才醒過來,就看見了那滿樹的躲在樹葉和樹幹中間的小粉花,尤其是那羞答答、柔柔弱弱的樣子,惹人愛憐,使他禁不住就想起了丁一,想起那天晚上她哭的跟個淚人一樣,心裏就一陣絞痛……
他生病沒敢告訴她,他蘇醒後的當天夜裏,強打精神,給她打了一個電話,盡管她聽出自己聲音中的異樣,他也隻是以太累了為由,就搪塞過去了。
他必須要安排善後的事了,要重新規劃自己,規劃身邊的人,隻是,他的小鹿,他不知該把她放於何處,想到這裏,他心裏又是一陣隱隱的疼痛,眼睛就有些漲熱……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