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帆在心裏冷笑了一聲,說道:“我是這樣認為的,他們在擴建的時候,執法不到位,固然有職能部門失察、失職的地方,但也有著其客觀原因所在。一個是物業監管不到位,他們沒有及時向有關部門報告小區違建問題,二是政府職能部門管的是違章建築,如果小區沒有,當然就不會管了,隻有有了違章建築,才能針對這些違章建築加以拆除。這完全說得過去。我們不能因為遇到阻力了,特別是來自特權的阻力,就撤銷我們已經做出的拆違決定,如果那樣的話,我們第一階段拆了街道兩側那麽多的違章建築,不就都拆錯了嗎?”
這是原則問題,江帆不準備退讓。
佘文秀說:“那你怎麽跟沙副主席交代?”
江帆一怔,心說,怎麽是我跟沙副主席交代,難道這是我個人的行為?很顯然,在沙副主席這件事上,佘文秀完全把自己推了出來,他是不準備出頭了。
但江帆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跟佘文秀鬧僵,畢竟他們兩個黨政一把手,得有個人出麵擔下這個問題,眼下,隻有自己擔下來,從大局來講,也不該讓佘文秀擔。
江帆想了想說道:“這個問題,看情況而定吧。”
他隻能這麽說,現在讓他說怎麽辦,他也說不好。
佘文秀說:“江市長,按說拆除違章建築,這是政府的具體工作,我的確不好幹預太多,還是要你們自己做主。”
江帆不得不佩服佘文秀,轉了一圈,又將問題踢回來了。江帆是沒地方可踢的,他也不能踢,他隻能接著這個球,抱在懷裏。
佘文秀又說:“實不相瞞,我最近身體出現一點狀況,是非常嚴重的毛病,我剛才已經跟省委請了幾天假,準備明天就去北京住院檢查,家裏的事還請你跟同誌們多費心。”
“哦?哪裏不好?”江帆關心地問道,他心裏非常清楚,佘文秀是要當逃兵,將家裏這攤子得罪人的事撂給他。
佘文秀說:“心髒,我家有心髒的遺傳病因,最近一直感到胸悶,明天開始住院檢查,恐怕你一個人要獨當一麵幾天了,我剛才想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,就是想跟說這事。”
江帆說:“工作上的事有大家呢,既然您身體不好,還是先看病要緊。”
出了市委辦公大樓,江帆仰望了一眼藍藍的天空,長出了一口氣。
如果放棄華光小區的拆違工作,勢必會造成這項工作虎頭蛇尾而且還會遭到居民的譴責,落下一個工作畏手畏腳的罵名。如果堅持下去,必然會得罪省裏的大人物,那他以後的日子很難說會不會出現什麽變故。
顯然,佘文秀嘴上說不幹涉政府具體工作,讓他自己做主,這樣說的目的實際上就是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了,所有的政治風險和輿論的譴責,都是你一人擔著。
不知為什麽,江帆忽然感覺在這棟樓裏的一扇窗戶後麵,有一雙陰險的眼睛在背後看著他,看著他如何收場。
哼!他在心裏冷笑了一聲,此時,他突然靈機一動,決定自己給自己放一把火,不需要別人把他往火上架,他要主動引火燒身。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