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是高手過招。
兩人動作快的令人應接不暇,隻能聽見衣襟帶起來的風聲和拳腳相接之聲,從東打到西,從西打到南,看官們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,亭子裏,窖台圍牆上、光禿禿的樹杈上,全是看熱鬧的人。
陳子錕聚精會神的盯著這兩個人的一招一式,但是眼前卻浮現出另外一幅畫麵,一麵金色牌匾下,自己正在跟著滿頭白發的師父有板有眼的練著拳腳。
忽然,趙僻塵身形一收,拱手道:“我輸了。”說罷扭頭便走,步履間略有蹣跚。
於占魁也收了拳腳,氣不喘心不跳,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獰笑,拱手道:“承讓。”
大家夥麵麵相覷,還沒看過癮呢,這怎麽就輸了呢。
趙僻塵的幾個徒子徒孫圍上來,遞上手巾把,關切的問道:“師父,咋樣?”
“不礙的。”趙僻塵接了手巾把,捂住嘴咳嗽了一聲,悄悄將手巾藏了,眼尖的徒弟看見,手巾上血紅一片。
趙師父是帶病來的,多年咳嗽的毛病,每逢寒冬臘月就犯,剛才一番激烈打鬥更是激發了舊病,這要是再打下去,老命都得交代在陶然亭。
“老了啊。”趙僻塵仰天長歎。
名震庫倫的趙僻塵都敗了,京城武行的老少們無不震驚莫名,難道就這樣讓於占魁囂張跋扈下去麽!
但他們義憤填膺歸義憤填膺,沒有一個人敢出頭的,這些年來於占魁已經把他們打怕了,光是比武死在於占魁手下的,一隻巴掌都數不過來。
於占魁依然穿著他的黑緞子馬褂,似乎長袍大褂並不會影響他的動作似的,擊敗了趙僻塵,齊天武館和他於占魁的名頭又響了一些,這是他樂於看到的。
不過馬世海就有些不高興了,今天這場比武似乎有些南轅北轍了,本來是想借機弄死陳子錕了,怎麽就成了於占魁的表演秀了,那五百塊現大洋豈不是白給了。
於占魁顯然沒有忘記和馬世海的約定,他衝一直旁觀著的陳子錕勾了勾手指:“小子,給爺磕三個響頭,可以饒了你。”
陳子錕托著腮幫,似乎沒聽到於占魁的說話。
於占魁的兩個徒弟怒了,閆誌勇和鞏超異口同聲的喝道:“小子,師父和你說話呢!”
陳子錕衝他倆一笑,扭頭走到了趙大海身邊,掏出腰裏的十幾個銀洋給小順子道:“我去會會他,待會押我贏。”
“你?行麽!趙師父都不行,你哪能打的過他,大海哥已經這樣了,你要是再傷了,咱就完了。”小順子急了,一把抓住陳子錕的胳膊。
陳子錕笑笑,衝他們擠了擠眼睛,“沒有金剛鑽,不攬瓷器活,等著發財吧哥們。”
“錕子,你小心,於占魁下手狠著呢。”趙大海嘴角流血,抓著陳子錕的手叮囑道。
“沒事,我心裏有數,大海哥,看我怎麽給你報仇。”陳子錕說罷,一轉身回了比武場,衝於占魁一抱拳:“我來了。”
於占魁獰笑了一下,道:“聽說你散手功夫不錯,我想領教一下,不過我不想讓人家說我欺負晚輩,就讓你一隻手兩隻腳吧,如果你能接我十招,就算你贏,五百塊錢歸你,我再加上這個。”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