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行雲拿著書信的手,頓時有些顫抖起來,他將書信小心翼翼的開啟,裏麵僅有一張信紙,書寫道:“好好對無意,我不希望,她和我一樣……”
咯噔!
楚行雲的心髒一陣抽搐,他猛然抬起頭,朝著白雪茫茫的天穹望去,口中不住道:“流香,你在哪裏,如果你能聽到我的聲音,你能否出來見見我!”
聲音清晰回蕩開去,在呼呼風雪之中,居然是如此的清晰,然而,這片空間內,除了風雪聲之外,再無其他聲音。
到最後,就連楚行雲的呼喊聲,也是徹徹底底的消散。
咳咳咳咳……
這刻,楚行雲的嘴中不斷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,滾燙的鮮血,從嘴中吐出,一道接著一道,如血箭,將前方的雪地染得通紅。
他看著地麵上的嬰孩棉襖,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紙,嘴中滿是苦澀之笑,強忍著劇烈疼痛,再次拿出了一樽烈酒。
仰頭灌下間,熾烈美酒幾乎要將楚行雲的身體撕裂,強行壓製住了身體的劇痛。
但,他的咳嗽聲,並沒有停止,一聲接著一聲,滾燙鮮血,一道接著一道噴出。
到最後,楚行雲的麵龐已經變得雪白,他吃力的撐著一枚巨岩,眼眸盡是混亂和空洞,連站立都顯得無比艱難。
嗡!
一道細微的空間碎裂聲傳來,太虛噬靈蟒從空間通道掠出,它將身形縮小至一尺,在楚行雲周身縈繞,漆黑蛇眸中充斥著擔憂。
“咿!”太虛噬靈蟒細微出聲,蛇軀一卷,將楚行雲手中的酒壺奪了過去,它知道,烈酒雖能壓製住楚行雲的身體疼痛,但也會加劇楚行雲的傷勢。
然而,太虛噬靈蟒剛奪走了酒壺,楚行雲就抬起頭來,對著它悵然一笑,手一伸,又將酒壺奪了過來。
“你還小,你,不懂我。”楚行雲的眼中已有幾分迷離,他舉起酒壺,將苦澀烈酒傾灑出來,幾乎將他整個人淋濕。
熾烈美酒升騰,在虛空中化為了飛霜,天地間,盡是酒氣和悵然。
楚行雲倒在冰麵上,雙手張開,眼眸空洞的看著天空,任由冰霜和飛雪覆蓋住身體,一動不動,猶如丟了魂魄。
“我真正心愛之人,是流香,水流香。”
“但,她畢竟是無意的親生母親,我又豈能不理?”
“為人,難,太難了!”
楚行雲呢喃出聲,一聲聲,都是發自肺腑。
他的聲音,越來越微弱,最後,完全消弭於滾滾寒風之中,隻留下那滿地的血花,以及凍成冰雕的酒壺……
當楚行雲陷入昏迷的時候,在那漫天飛雪的虛空中,一道幽藍倩影慢步走了過來。
這身影,是一名女子,清麗難言。
凝視著楚行雲,一雙晶瑩如同寶石的眼眸,早已經充滿了晶瑩淚水。
眼神中有深情,有憐惜……
有怨懟,也有嫉妒……
但更多的卻是不舍和不忍。
“雲哥哥,好好對千寒和無意!不要以我為念,我一個人,會好好的……”女子的聲音,同樣在顫抖,她深吸了一口氣,轉過身,無窮無盡的風雪將她籠罩住,直至最後一絲氣息散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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