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針破體而入的那一刻,蕭雨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抵抗。手指竟然被反彈了那麽輕微的一小下,大概有一個PM25左右的高度——當然,這種細微的細節性變化,除了蕭雨自己,杜天成和劉若鷹是覺察不出來的。
這在以前治療的過程中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。
杜老爺子的身體狀況,隻能說是比同類的,年齡差不多的病人要好一些。然而作為一個病人來說,杜老爺子的身體確實不怎麽樣。
和大多數肝病病人一樣,杜老爺子幹巴巴的如同遭了大旱的土地一樣的皮膚,已經沒有了什麽水分,鬆巴巴的一張老皮貼在身體上麵,就像紙糊的一樣。蕭雨需要凝神聚氣專心的用手指繃緊皮膚,才能讓銀針順利的紮進正確的穴位裏麵。
“嘶——”杜老爺子咬了咬牙,看來是有些疼了。
隨著這嘶的一聲,杜天成的麵色也跟著緊張起來。
“紮個刺還得疼一下下呢,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蕭雨勸慰了一下,注意力放在銀針上麵。
肝髒的位置是人體左手邊,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在肋骨下麵包裹著,在肋骨下麵俗話說的肚子裏麵,應該是觸摸不到的。用醫學界常用的術語,叫做“肝脾未觸及”。
杜老爺子的肝髒已經增大了將近一半左右,在肋骨下緣,能明顯的摸到硬硬的一塊。
這也是不正常的,正常情況下的術語,應該是“質軟無壓痛”。
在針灸之前,蕭雨已經詳細的看了一遍杜老爺子的各項檢查結果,尤其是特別注意了肝髒B超以及加強CT的片子,在腦海裏麵,已經對杜老爺子肝癌的位置大小,有了一個清晰的定位。
目前西醫學界對於肝癌的治療,有兩種方法。
一種就是常規意義上的手術,另一種叫做伽馬刀——伽馬刀治療肝癌,隻適用於新發現的,還比較小的病灶,杜老爺子現在的癌腫大小,已經不能使用伽馬刀進行治療了。
常規意義上的手術,對於患者的身體素質又有一定規格上的要求,以杜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素質和癌腫大小來說,一般醫生都會判斷不適宜手術——怕手術沒有做完,這老爺子就頂不住了死在手術台上。
對於絕大多數醫生來說,我不給你治療,不是我的錯,可是萬一給你治療了,你卻死在了手術台上,這裏麵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責任在裏麵了。
在法律責任與明哲保身麵前,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醫生選擇了後者。
蕭雨,就是那為數不多的百分之十裏麵的一個。
杜天成家有現成的碘伏酒精一類的消毒藥水,差不多杜老爺子整個腹部都被蕭雨徹底的消毒了一遍,然後下針,在圍繞足厥陰肝經的幾個要穴上麵進針,先把肝經暫時性的封閉——“用什麽樣的刀子?我都帶著。”劉若鷹在一邊看來看去的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來,忍不住插言問道。
一邊說著,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,皮質的小包和蕭雨用的針灸帶差不多大小,裏麵明光閃閃的都是各式各類的刀子。
直刀,斜刀,片刀,血管鉗,持針器——林林總總不下二十餘個。
看到蕭雨眼裏的疑問,劉若鷹道:“平時沒事的時候,我在家用這個切蘋果,切冬瓜……”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