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（12）

清晨，我早早地醒來。 九月，注定是一個離別而又相逢的季節。 校園內永遠是那樣的有活力，那懷有憧憬的尖叫聲，似乎是如此的悅耳動聽，操場上那充滿活力的身影，在健爍地在運動飛揚著，風吹動在開始落葉的季節中，吹起發梢蕩起青春的年華，自然而美好。 我坐在教室的倒數第二個位置，翻動著手中新發下來的課本，定不下心，聽著外麵的聲音，更是不自在。 天已經黑了下來。 現在已經正式上課了，可還沒有調整座位，隨便坐就行。 和張波相遇是必然中的偶然，為什麽說是必然中的偶然，因為我們在同一個班級。 那天我從教室出來，我看見他半低著頭從我的身邊走過，頭發長得把眼睛和耳朵都完全的遮住了，從他的眼睛裏看不到任何的神情，隻是一片黑色，我叫住了他，他轉過身，先是眉頭緊鎖，然後我看到他開始舒展，微笑如黑色的潮水在他的臉上蔓延，我們盡情地在微笑。 其實我們從小就認識，隻是十多年來沒有說過話，這次相遇他有些認不出我，他本是讀高二了，隻是他選擇留了一級，他17歲，我16歲，在沒安排座位前，我們自然地坐在了一起。 剛入秋的時候氣溫還是在30度左右，日光燈下的蚊子還在圍著這發光物隨處飛舞，在教室內常會聽到啪啪聲，然後手掌上會留下紅色粘稠的東西。 “喂！讓開，這位置是我的。” 我回過頭見有兩人站在那裏，我倆後者居上地坐了別人的位置，我隻是一個頭上還染著絲絲黃發的小子，所以我會起身，讓座，這是很簡單的事。 “坐下！不要理他。”他還是低著頭，用筆在紙上畫著什麽東西，耳朵裏噻著耳機，他眼角稍稍掃了下倆人，依舊是那樣純黑，然後繼續做著他的事。 那倆人看了眼他與我，然後離去找了個位置坐下，眼角有時瞥向這邊，散發出詭異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