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是誰幹的嗎?”
叫安德魯的士兵手裏拿著記錄本,漫不經心的做著記錄,他的同伴佩尼正在檢查布萊克的傷勢,並準備幫他接上被打斷的腿和胳膊。
布萊克目光無神的盯著縫滿補丁的帳篷,任由佩尼粗魯的在他身上練手——老實說,佩尼的手法比三流醫科學院畢業的最差勁的實習生都差勁,但布萊克貌似不關心這個,哪怕腿上傳來十二級的劇痛,他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。
“不知道”,他說。
“幾個人?”安德魯又問。
“四個。”
“你有沒有反抗……算我沒問,你如果反抗的話,他們根本就沒機會離開……額……下一個問題……”
安德魯貌似說錯了什麽話一樣有點忐忑。
“大人……如您所見,我實在是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可以告訴您了,如果您願意施以恩惠的話,我想我可能需要休息。”
“額……當然……”
安德魯還想繼續做做樣子,卻被布萊克打斷了。他愣了愣,隨即合上記錄本笑著說道:“好吧,隊長批了你三天假,你可以好好休息了……佩尼,腿接好沒?”
佩尼幫布萊克將腿上的被子蓋好,拍了拍手道:“啊,我想,應該是好了吧。”
安德魯無所謂的說道:“哦,那就走吧,隊長還等著我們做報告呢。”
於是,他們揭開帳篷的簾子走了出去。
布萊克聽到,安德魯笑著對佩尼說,“喂,聽到沒,他叫我‘大人’,哈哈哈,真是很榮幸呢。”
佩尼則玩味的說:“你得意什麽呀,以他的實力,如果不是心虛,怎麽可能成這個下場……”
後麵的話被呼嘯的寒風吹散,聽不清了。布萊克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,盯著眼前的帳篷,一動不動。
“虛祖王宮外麵的那場戰鬥,要是當時我死在那裏,該多好啊!”
他這麽想著。
“有時候作為幸存者活下來,反倒不如那些幹脆死去的人,因為活著的人要承擔更多的東西。皇帝陛下是仁慈的,可他的仁慈之心卻讓我更加痛苦……我甚至不能去責怪那些暴徒,因為我是所謂的‘叛國者’,而他們是因為愛國才成為暴徒的!”
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緩緩的吐出,然後閉上了眼睛,用連他自己都聽不太清的聲音說:“真是,可笑啊。”
他就這樣躺著,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。他做了一個夢,不過夢境亂糟糟的,唯一比較清晰的就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——跟他在虛祖王宮外麵見到的一樣耀眼。
白色蓮花枯萎了,夢裏隻剩下他一個人。
然後,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他腦海中響了起來。
“嗬嗬嗬嗬,真是可笑啊!”
布萊克猛的睜開眼睛,警惕的看著周圍:“誰,誰在說話?”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