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男人用編號稱呼少年。是那樣的冰冷而無機質,那樣的不帶感情。那個男人大概是用這種方式向少年傳遞一個信息,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是實驗者和受實驗者而已,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。
"那麽,我帶你到你的房間去吧。"男人:"除了一天固定三餐以外,其餘時間你要協助我做研究;除了晚上睡覺以外,其餘時間都不可以吃止痛藥。懂了嗎?"
少年點了點頭。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這名男人身上期待任何東西。他知道自己的容身之所並不在這裏,這裏的試驗也隻是暫時性的。
盡管如此——
在送到房間裏的少年坐在冰冷的床鋪上,蜷曲身體,卻感到一絲輕微的安心。
"那麽,回頭見。"男人道,轉身打算離去。
"等——"少年笨拙地,用沙啞的聲音問道。他的喉嚨仿佛也不屬於他,竟是如此地不聽使喚。
"你叫什、什麽名字?"
"你叫我教授就可以了。"對方答道。
然而少年並不滿意這個答案,雖然不滿意卻有沒有辦法用言語去好好表達,所以他急了,猛力搖了搖頭:
"你的名名字。"
"是嗎。隻知道叫我教授還不滿意嗎。"對方托著腮沉思了數秒:"好吧。你可以叫我"
"——美尼斯。"男人落下一句話就走。
"美尼——"少年還想什麽。
"謝謝"他笨拙地想道謝,可是對方已經走遠了,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。
為什麽要道謝?少年不禁如此自問。對方明明是拿他的身體做實驗,把他改造成這種樣子。可是直覺告訴他,他至少應該要道謝。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話,現在的他可能早就死了。
活著抑或死去,到底哪一種真正的幸福,卻還不定呢。
少年躺在床上,全身蜷縮得更緊,忍受著那份無盡的痛楚。
一天過去了。
那個男人確實得不假,是在用少年的身體在做實驗。各種電擊和刺痛的實驗都在少年身上施行,有時候他會感受到比原本就存在的痛楚更為強烈的痛楚,盡管他的身體能夠在短時間內自我痊愈。
再一天過去了。
同樣的實驗還在進行著。那個叫做美尼斯的男人對少年並沒有投入任何感情,哪怕少年因為試驗中的疼痛而哭喊,他也麵無表情地繼續進行各種實驗。
然後,一個月過去了。
少年已經習慣了各種電擊實驗,甚至被手術刀切開身體各種組織的實驗也習以為常了。並不是因為他對痛楚有多大的耐受能力,也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勇敢,隻是因為他知道,自己除了這個地方,便沒有別的容身之所。沒有任何記憶的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,如果這裏的實驗也完結了,他便無處可去。
盡管如此,該疼的還是會疼
"自我修複能力劣化了"那個男人一邊檢查著少年的身體,一邊把少年手臂上的皮肉組織送到電子顯微鏡下觀察:"n係列的自愈能力也走到了盡頭,再生能力趕不上破壞了嗎。明明已經特地選擇了白化返祖個體來進行實驗,如此純淨的基因,還是不夠嗎"
躺在手術台上,身體被手術刀切割得血淋淋的少年,默默地聽著這一切。他的身體還在不斷自愈著,盡管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自愈能力已經不如從前。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