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利裏波夫的胸口多出一道血口子,有什麽從前方刺入,從背後刺出。他本來是感覺不到的,但那一擊在隨後的半秒內就被他察覺,因為艾爾伯特的身姿已經重新出現……就在他肚皮底下!
"嗯……!"武器大師吐了一口血。忍耐著胸口被月神鋼彎刀貫穿的痛楚,他使用全身狂化,整隻老虎變成巨人!更多的劍刃從他體內湧出,他全身都被尖刺般的刀劍包覆,可以說是真正的鋼鐵刺蝟了!這種狀況下的他即使不是刀槍不入,也至少能夠防禦世界上大部分的攻擊,耐打程度和身披龍鱗甲的巨龍差不多!
但是,這樣做已經太遲。
啪滋!——
電光閃過。
塗抹在月神鋼彎刀上的是雷電鬆脂,而且不惜工本,塗了厚厚的好幾層。
在擊中的同時,鬆脂的魔力被激發,一口氣放電!而且它就在克利裏波夫的體內釋放強電流!
不管身體怎麽鍛煉,再怎樣裝備強化用的植入物,人的內在依然是脆弱的內在。胸口受到致命的貫刺,月神鋼彎刀還留在克利裏波夫體內,本來就是一種無可挽回的敗局。當他把全身都用金屬劍刃包裹住,卻忽視了體內那邊帶有雷電的月神鋼彎刀時,克利裏波夫的命運已經注定了。
狂暴的電流在他體內流竄,直接地,凶殘地,刺激著他的心肺。這兩個器官的機能在電擊之下瞬間停頓,被電流徹底摧毀!
全身狂化被解除,口吐白沫的克利裏波夫身體冒著青煙倒下,失去了抵抗能力。
艾爾伯特湊上前,幾劍砍掉武器大師克利裏波夫的兩條手臂。
"問你兩件事。"他說:"你是真正的克利裏波夫,還是他的複製人?還有,真正的克利裏波夫,會同意這種瘋狂的植入物手術喵?"
"哈哈哈哈……"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虎人大漢低笑道:"為了追求強大,我什麽都可以做。管它是不是異端,管它會帶來多少副作用。"
"但你追求的這種所謂強大,隻是把身體改造得亂七八糟而已。而且到頭來你還是贏不了我。"
"即便如此……"他低聲說:"能和索特尼斯打到這種地步,我已經此生無悔了。"
"瘋子。"艾爾伯特評價道。
"也許吧。"對方卻沒有和艾爾伯特爭論什麽,反正他都快死了:"其實……大家都知道的。即使沒有明說……魔獸獵人的各位……都知道自己隻是祭品。"
"……什喵?!"
"每年的[大狩獵祭]……被祭祀的不僅僅是魔獸,也是我們這些獵人。無數的獵人死去,無數的魔獸死去,所有人都死在激戰和痛楚之中。而深淵……隻是收割。"
"這對他們而言有什喵好處?"
"天知道?也許…他們隻是……看著我們的痛苦,借此享樂而已?"武器大師克利裏波夫自嘲般說道:"他們是……更高等的存在。在他們眼中我們可能連螻蟻都不如。你小時候也肯定有這樣做過吧?把開水倒進蟻穴……看著螞蟻們被開水燙得四散逃竄的狼狽樣子……"
"我從未做過,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。"艾爾伯特哼道。
"也罷……"虎人大漢的聲音越發衰弱:"動手吧……沒什麽好說的了。"
"再見,武器大師。"艾爾伯特手起刀落,砍下了克利裏波夫的人頭。
我們隻是螻蟻嗎。
或許真的是這樣。艾爾伯特搖了搖頭。他想起自己還是個孩子時,做過的一件事。把開水灌進蟻穴他自然沒做過;但他確實,因為夏夜那些飛蛾太過煩人,點起蠟燭讓它們撲火。
他看著撲火之後被燒死的飛蛾,曾經是孩子的他也殘忍地笑過。
深淵的家夥們在遠遠看著這一切,看著在大狩獵祭裏痛苦死去的那些靈魂,他們是否也露出過同樣殘忍的笑容?
一個高等存在對腳下的低等存在可以如此漠視,是因為他們自以為更高等,自以為是萬物之靈,宇宙的中心。
但誰又能證明,不存在比深淵更高等的存在,如今也正在看著那些深淵的家夥們漠視生命,並發出不齒的恥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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