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嗯嗯。"豹子點頭:"抽筋,最好補充鹽和鈣。"
"聽、聽誰說的?"雖然伊萊恩在各種醫書上也見過類似的說法,但他有點懷疑奎格隻是在沒有根據地亂說。畢竟四千年前的古人哪有現代人那麽懂科學。
"炊事班知道。"奎格卻答道:"士兵上戰場流汗流血,然後抽筋。就補充鹽。長遠來說,還要補鈣、鐵。"
居然說的頭頭是道的。這是古人的智慧嗎?還是說,隻是經驗之談卻剛好說中?
"魚骨,咬碎吃一下。"奎格又遞上來一杯暗紅色的液體:"這個喝下。"
"這該、該不會是……魚血?"伊萊恩看著那杯東西,臉色蒼白。
豹子微笑著點頭:"補鐵。"
"不要。"伊萊恩拒絕道。那杯魚血不用說有多腥了——哪怕奎格已經把它煮熟,還加了薑和茴香等東西,試圖把腥味去除掉。伊萊恩剛把鼻子湊過去,就已經無法忍受那股腥味了。
"臭、臭死了。"他吐著舌頭說。
"為什麽?"奎格這家夥居然還敢露出一臉的不解:"貓還怕腥?"
"你、自、己、喝、一、口!"伊萊恩一字一頓地說,把那杯魚血塞到奎格嘴邊。
"那個——"豹子嗅了一口就露出困惑的表情:"求放過?——"
沒等奎格說完,伊萊恩趁奎格張嘴的時候就把杯子一傾斜,把魚血灌進豹子的嘴裏。
"呃啊——"奎格臉色蒼白地倒下,仿佛中了毒似的:"難喝……"
"不、不想喝就別勉強,吐掉不就好了。"伊萊恩吐槽道。
然而豹子爬起來:"我喝了。輪到你。公平。"
這家夥原來在圖這個啊?!
"不要。"白獅人少年撅著嘴:"不要就是,不要。"
"對身體好。"奎格卻念叨道:"捏住鼻子喝?之後漱口?拜托?就一口?"
事已至此,伊萊恩知道如果不喝的話肯定要被奎格念叨一整個晚上。為了耳根清淨,他勉為其難地說:"就、就一口。"
他還真的拿起杯子,捏住鼻子,忍耐那個難聞的腥味,喝了一小口。可是捏鼻子沒用。捏住鼻子依然會有嗅覺,而且失去味覺的伊萊恩嗅覺反而比常人更靈敏了,這腥味在口腔內擴散,直接跑進鼻腔,熏得他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來。
然後奎格果然還是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來:"難喝?"
"難喝,難喝死了!黑暗料理!"伊萊恩吐著舌頭抱怨起來:"到、到底是怎麽做才能做出這麽難喝的東西來?!"
"啊哈哈。搞砸了。"奎格摸著自己的頭笑道,一臉傻樣。
"噗——"白獅人少年不禁被那張連逗樂了,發出一陣嗤笑。
"啊,笑了。"
"沒、沒笑!"伊萊恩紅著臉否認道。
"你笑起來,可愛。"奎格又說。
伊萊恩的臉於是漲的更紅了:"混、混賬!消遣我!"
"真的。"豹子補上一句。
"不、不理你了。"伊萊恩躺下來,背對著奎格躺著:"明天要早、早起,睡了。"
"嗯嗯。"奎格取出一張毛毯蓋在伊萊恩身上:"晚安。"
伊萊恩不想回答奎格,合上眼睛裝睡。
(不能在乎。不能在乎。不能在乎。)
他再三叮囑自己。
(越是在乎,失去的時候就越痛苦。)
(誰都不在乎,就不會再受傷。)
(所以……)
眼淚從伊萊恩的眼角靜靜地湧出,在奎格沒有看見的角落裏。
而伊萊恩也決定了,等到時機成熟,就趁奎格不注意的時候悄然溜走,撇下那家夥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