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我帶著鑰匙永眠於亞特蘭提斯的正中心,才是最安全的。
——這樣一來,你才能得救。"
"我、我不要得救!我隻要你繼續和我一起旅、旅行啊!"白熊人急道:"鑰匙由、由我們一起守護,不會讓它落入任何人手裏!這樣不、不可以嗎?!"
"非常抱歉,那是不可能的。"博爾斯舉起巨劍,對準伊萊恩:"不過,如果你堅持,我的孩子,給最後兩個機會吧。
要麽你在這裏打敗我,證明你比我強。如此一來,我便把鑰匙交予你。我會成為你的守護者,我們一起守護這重要的鑰匙;
要麽你在亞特蘭提斯最深處找到我,證明你的強大已經可以突破亞特蘭提斯的重重機關障礙。如此一來,我便把鑰匙交予你,因為鑰匙在你身上比封印於亞特蘭提斯更安全。"
"可、可是,爸爸……"
"多說無益,拿出你的武器,動手吧!"博爾斯揮劍道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伊萊恩從一片血汙中醒來。地麵上的鮮血,他自己的血,已經逐漸幹涸,變成一灘粘稠甚至硬化的紅色。
星月之光照在衣衫殘破的他的身上。而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被擊敗時,身體被博爾斯的大劍切碎成了多少份。
博爾斯知道伊萊恩有自愈能力,所以沒對白熊人留手。他的攻擊,幾乎是對伊萊恩無情的斬殺。而伊萊恩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。他做夢都沒想過博爾斯會對他下手這麽狠,以前的博爾斯對他一直很溫柔。
大概,這就是決裂吧。
博爾斯已經不再愛他伊萊恩了嗎。終究是厭煩了伊萊恩的無能嗎。即便如此——
他咬牙忍耐住全身的劇痛爬起來。
——即便如此,他也無法放棄,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。
不知道又過了多久,伊萊恩從屍體堆中醒來。
周圍是各種生物的屍體——那些膽敢挑戰亞特蘭提斯,然後被切成碎片,以各種方式慘死的生物的屍體。白熊人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,然而有自愈能力的他活了下來,在這屍體堆中恢複。又或者說是死過之後再重生,頑強地但又無意義地繼續活著。
一次又一次。一次又一次。
以他的能力,以他的技巧,依然寸步難行。
身上承受的傷痛,持續不斷。咬緊牙關,噙著淚水,往前爬行。
然而,徒勞無功。入侵亞特蘭提斯的進度不僅沒有增長,甚至還有倒退的跡象。原本還能往深處多闖入幾個樓層,逐漸卻連入口的防禦設施都闖不過了。
這座古神是魔城。伊萊恩在攻略這座古城的同時,它也在攻略伊萊恩。它的機關陷阱每時每刻都在變化,僅靠熟記住這些機關的位置,是完全不夠的。隨著闖入次數的增多,這座可怕的魔城甚至記住了伊萊恩的行動模式,專門挑他的弱點來設置機關,把他殺得落花流水。它挫敗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,還有他的精神。它仿佛在恥笑他的愚笨無能,恥笑他毫無長進。
最終,白熊人跪倒在亞特蘭提斯的入口前,一蹶不振。
除了哭泣,一事無成。
他還記得這座城市隻會在短期內浮到海麵上補充太陽能。他知道再這樣拖下去,不僅沒有辦法拯救深藏於亞特蘭提斯的龍魔像博爾斯,甚至可能連博爾斯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。
在絕望之中,他記起了圓桌試煉這件事。
沒錯,隻有他一個的話,沒有辦法攻略這座失落之城。但如果,借助圓桌騎士團的力量呢……?
數天後,格陵蘭,雅各布港的一個小小的酒館內。
"我、我想買船票,去大不列顛。"衣衫襤褸的白熊人問酒保。
"可以是可以。但是你付得起錢嗎?"酒吧老板打量著渾身破破爛爛、身上的白色毛發占滿了血跡的伊萊恩:"已經是深冬了,這種時候去大不列顛的船就隻有幾艘。冬季海上航行風險很大,船票自然很貴。"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