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九,你沒有心跳了!”秦煜又驚又急,看著他染滿血汙的白衣,眼眶一下子就紅了“你怎麽樣?你不要……”他正好倒在了裴劫的胸口,耳朵貼在上麵,忽然覺得不對勁。
著急忙慌的去撕扯他的衣衫。但是太慌亂了,他整個人都在下意識顫抖,撕了半天也扯不開,急的眼淚都出來了“你疼不疼?”
他好怕。血液逆流,蝕骨的冷。
裴劫說:“不疼。”
但這時他哪裏聽得進去?終於把衣服都撕開了,他立刻去探——讓人意外的是,一片光潔,完好如初。月輝照在皮膚上,些微晦暗,帶著一種朦朧的蒼白,溫涼——並沒有傷口。
他又去測,頭都貼上去了。淩亂了的發絲掃進裴劫的懷裏,指尖和耳廓緊緊貼著,因為驚慌驟然下降的體溫卻不期然相近,徒生曖昧——卻依然什麽都沒有。
怎麽回事?難道聽錯方向了嗎?他知道自己心緒頗亂,便不疑有他,於是將耳朵移到了另一側——怎麽回事?
“裴九?”他抬起頭來,茫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,臉頰上還掛著沒有抹去的淚痕。
裴劫摸了摸他的頭:“我沒有心髒,無需擔憂。”神情淡淡,未起波瀾。他坐起身來理好衣服,便去查探失去意識的戮十三。
修長的指節微顯單薄,帶著月下獨有的冷意,輕輕撫上戮十三的額頭,輾轉四處,止住血脈。然後將他扶起來,欲要進行療傷。
其實他身上沾的都是他的血,戮十三在南疆大開殺戒,卻寡不敵眾,後來更因那位聖尊的出手半點好處也沒討到。若不是裴劫在旁邊協助,他隻怕真要被抓去獻祭了。
因此,他甚至靈力損耗過度——深山中神秘的力量,並不簡單。
“九師兄,我來給十三師兄療傷吧?”
裴劫沒有拒絕,自己也開始調息。
秦煜茫然的待在一側,至今都沒有回過神來。為什麽沒有心髒?人不都是有心髒的嗎?妖怪也有,神仙也有,除了靈魄,這世上有什麽東西是不需要心髒就可以活著的?
他入門太晚了,月仙和裴劫還都沒有教過他。他想不出來。
傷勢調理的差不多了,眾人才找了處像樣的落腳之地。
“你在南疆玩什麽?”裴劫問他。
戮十三:“聽說他們有祭祀,我還以為是多好玩的東西,誰知道就是往山上跑啊,我上去看了看也沒啥,就把廟砸了。”
聽聽,多麽隨心所欲,多麽任性妄為,多麽理直氣壯!簡直喪心病狂!
洛陽在一邊補充道:“不止如此的九師兄,十三師兄把荒川之境也砸了。”
當時隻有他們兩個人,本來可以說更加驚險,但大概是主人不在、大妖也隻願隔岸觀火,整個北荒雖然動蕩,卻沒有妖管他們。那些妖甚至在提起荒川之境讓人闖入、驚奇之後也削尖了腦袋往裏衝。經過這麽久時間,那裏麵能被搬走的大概已經都被搬走了吧。
也不知那位生死未卜的篡位妖帝知道後會不會一生氣暈過去。那可是他攢了幾百年的家底兒啊。
洛陽忍不住問:“九師兄,您真的不跟著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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