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仙讓海神先自己處理,他便一直待在下界調查。原本連發源地的‘河神’都處理完了,這事到此也差不多應該結束了,他漸漸放鬆下來。
也許對方也是這麽想的,反倒露出了馬腳。
海神是誰?碧海潮生閣的創生者,座下七十二位弟子遍布仙神兩界,雖然是同輩中最後一位位神者,卻也是同輩中位置最高的人!連月仙都比不上。自他位神之後從未屍位素餐過,拉著月仙天上地下的除魔衛道、濟世救民,經驗何其豐富,那些馬腳又如何逃得過他的法眼?
但是他也不太敢確定,所以數訊連發又將月仙叫回去了,二人一起探查。是了,四方禍亂的妖怪都有一個共同特征——他們,都曾經過南疆深山的傳送陣,在金丹深處留下了黑暗的痕跡!
妖帝回沒回來不知道,但是,四方禍亂卻與南疆深山中的這位聖尊脫不了關係!
天界將此事做成重要報文,如今已送達各處。
自從玄暉上報此事後,天界與仙界都曾派人暗中調差過。但是南疆的風氣過於保守,且將那位聖尊視為神邸,許多人連深山的邊兒都沒摸到。畢竟引起了息水湖那麽大的慘案,倒不是沒有人重視。但若非近日月仙與海神的發現,是到不了這種程度的。
“天界的意思是請諸君密切關注妖界的事情,隻怕日後禍亂的妖怪不會少。”
從息水湖慘案到北海妖禍,再到江南水患,數年之間,跨越了整個天下的版圖,且不分水陸。天下已經被他鬧了個遍兒了,而仙界與天界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。
嚐聞妖帝手下聚集上古大妖八隻,這會是其中的哪一隻?
……
回去之後,裴劫先是沐浴更衣,並調息一次,而後才進去內室準備休息。
剛進去,他就察覺了異樣。床上有一個人,正藏在被子裏發抖。
幾乎是毫無疑問:“秦煜?”
秦煜已經在這裏住了兩三日了,他一直等著裴劫,一直等著他回來。
剛剛沐浴過的身體還沾染著水汽,有些溫暖。長長的頭發披散著,有些散亂,還在滴著水珠。他的白衣輕輕係著,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膚。
秦煜看了一眼,立刻就藏起來了。
沉吟片刻,裴劫掀開了被子。
秦煜正縮在他的床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他的皮膚全都是不正常的潮紅色,眼角臉頰也濕漉漉的,不知是汗水還是生理淚水。麵頰一側布了大片的血色紋路,已經占滿了他幾乎半張臉,往下延伸到頸子上,一直沒入衣衫深處。
裴劫拽開了他的領子,一朵盛開的重瓣花蕊便暴露在目光之下。
扶桑花開,相思成災。
“多久了?”
他的聲音,寡淡,不沾染任何情緒。秦煜忽然就羞恥的不敢見人,一頭紮進了被子裏。
自然是持續了很久了,久到他自知無法假裝平靜,必須找地方藏起來。他一句話都不肯說,卻止不住的顫抖。
裴劫將他抱起來,放到自己身上。完全脫離藏匿令他本能的不安,他不敢看他,掙紮的扭動著:“裴、裴九,你的傷好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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