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住在流雲宮,他的一應事務都是有人打理的,像洗衣服整理床鋪這樣的事情從不需要操心。可是今日他的衣服和床單這個髒法,讓他實在沒有臉叫別人知道。
裴劫說:“可以丟掉的。”
“啊?”
裴劫沒有就這個問題深入下去,他問:“餓不餓,晚上想吃什麽?”
於是秦煜也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:“我都可以。十三呢,他怎麽還沒有回來?”
……
翌日,裴劫帶著秦煜去了藏兵閣。那日他渡天劫,劈壞了好幾件法寶,‘蛾眉’也不能用了。前幾日一直在療傷,現在空下來了還是要修一修。
藏兵閣還好些,跟別處山峰一個畫風,但入了熔爐山就不好受了,熱浪滾湧,黑乎乎的。他們來的時候裏麵正人多,整整七十二個弟子圍著一個丹爐一動不動,汗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滾,離得近的弟子連衣袍都被燎了邊兒,但依然不動如山。
“九師兄,”賀十九今日幹淨許多,就站在一邊看著“小師叔也來了?”
“這是?”
“是十四師兄。”禹十四多年心結不得解,於是便將一腔怨氣用在了煉器上“我帶你們去那邊吧。”
走了一會兒,賀十九發現秦煜還在頻頻回頭:“今日是小師叔要來煉法寶嗎?”
開玩笑,秦煜怎麽會?
裴劫說:“有些東西要修繕。”
賀十九了然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可是,秦煜確實是想要一個趁手的法寶的,就像裴劫的笛子和琴,像戮十三的劍,他也想要一個這樣的法寶。將月仙給的玄玉從月宮背下來就是這個意思,隻是一直沒想好罷了。
他想讓裴劫幫自己煉一件,一直遲疑著,不好意思開口。如今就更不敢輕易開口了。
可賀十九還是沒有忽略掉他:“要是小師叔想試試的話我去安排也可。”
秦煜連連擺手:“不,不必了,我還是先看看吧。”
當下了了他的意,賀十九不問了。
這日,月仙回來了。
“玄鈺呢?”他問終於回來的黎煋。
黎煋微汗,小心的回著:“應該在惑月峰。”不是他又怠慢了,是他真的還沒來得及去找。
“應該?”他鋒銳的眉眼瞥向他,十分冰冷。
黎煋硬著頭皮道:“小師叔擔心九師弟的傷,去探視一下也是應該的。師祖莫要多想。”
他沒說話,又向外走去。
黎煋又說:“我去叫小師叔回來吧。”
月仙沒有回頭:“不必了。”銀發與白衣齊舞,他騰身而起,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。
黎煋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。
月仙去了裴劫的院落,卻並不見人影。正有弟子路過,他問:“你知他們何去?”
小弟子看著眼前這位冰冰冷冷的師祖仙人,艱難的咽了咽口水,壓抑住心頭的興奮與畏懼,戰戰兢兢的回道:“回、回師祖的話,弟子不知。”再抬起頭來,隻看到一個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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