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否認的是,他如今的身體並不穩定。這十分消耗他的心神,連日奔波、神思損耗,他太累了,於是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。
也許是才吸收了許多的靈力,秦煜並沒有睡意。他注視著裴劫的睡顏,注視著這個日思夜想的人,視線一直不曾離開過,哪怕片刻。
就像是怕一不小心他就會消失不見。目光雖柔,卻恨不得刻下烙印,或是拆骨入腹,這才安心。
看的久了,幾乎將渾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刻在了腦海中,所以也看到他身上掛著自己的乾坤袋——那是前去魔界時他掛在弋染身上的。
他心驚的猜測著,現在的他是弋染變得;還是弋染是他變得?
不,這個人一定是裴劫。
弋染跟戮十三水火不容,怎麽會這麽擔心他?還有前陳笛,裴劫‘死’了多久,這隻笛子就失蹤了多久。他跟戮十三費勁心機也沒有找到過蛛絲馬跡。還有最重要的,他已經反複確認過的,眼前之人的胸腔中是空的啊!
也許是奪舍,也許轉生成了他。
可是那顆心髒去哪裏了?熾熱的,純粹的,沉甸甸的。與他有關的……
忽然想起一件事情。但是裴劫壓著他的半邊身子,他動不了。於是忍不住摩挲著自己的頸窩。
他一直不敢去照鏡子。可是現在有一股十分強烈的念頭在催促著他,一定要確認一下,你會得到想要的結果。
鏡子在很遠的桌案上,以他的法力是拿不過來的。萬一掉在地上聲音太大,會吵醒裴劫的。他苦苦思索著,忽然想起乾坤袋中有一麵照妖鏡。
於是小心地將荷包從裴劫腰間取下來,解開繩子,翻找了半天。
他不喜歡那麵鏡子,因為會照出他的本體來——似人似狼,就是一隻妖。如若用的不小心,會被別人發現的。所以一直壓箱底。
拉開了衣領子,他緊張的吞咽了一聲,然後,在昏黃的光線中看清了想要看到的東西——
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麽了。魔族烙印,雖然既霸道又不公平,但卻說明他是屬於他的,是他給自己的標記。
安心的拉上領子,他輕手輕腳的裝好鏡子。然後抱住那個人閉上了眼睛。
雖然還不能確定是真是假,但是現在這樣就很好,隻要一直跟他在一起,像從前一樣,就好。
……
秦煜醒的很快,大概隻是淺寐了一會,便心中擔憂。天還沒亮,燈火卻燃盡了。他也不動,就那樣看著他。
黑暗中的人很安靜,與記憶深處的人醒著時沒有很大分別。
——
翌日,裴劫動了動睜開眼睛。他半個身體壓在秦煜的身上,一整夜,居然一動也沒動。
他居然沒有將自己推開,不難受嗎?
這份失而複得還在患得患失,秦煜怎麽可能會推開他?他永遠都不會推開他的。
現在的秦煜真是太敏感了,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令他立刻驚醒。於是,裴劫起身的下一刻,他便睜開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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