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山河澗中有個打著傘的男人,十分從容淡定的走著。
看到他,戮十三像是一顆炸藥忽然就被點燃了。他速度不停,左手瞬間化出黑刀來,右手的斬颺脫離,頃刻化出萬千分身,淩厲凶狠的從四麵八方向那人插去!
可是,他連人家的衣服邊兒都沒有摸到,便連人帶劍被彈開了。萬千飛劍,反射著河水與天幕的光芒,好看,卻分外刺目。
男人斜了斜傘麵,將所有的光線都擋在了外麵。
戮十三本人則被彈得更遠,撞斷了好幾十棵樹幹,才終於在裴劫的幫助下停了下來。
他雙目充血,牙齦緊咬,手中的刀散發著妖冶的鋒芒,他想也沒想,立刻又衝上去了!
如此拚盡全力的攻擊,卻被那人十分輕易地躲開了。他撐著傘,從水麵上緩緩踏上來,眾人不解其意,戮十三收不住力,也不知道衝到哪裏去了。
卻見他撐著傘,走向了剛站起來還在扶著腰的柳先生。慘白的指節修長,走進林中,樹葉已擋了許多光芒,掩在傘麵下的麵容還是看不清晰,卻令人覺得是冷靜且白的。
他抬起手來,用那修長慘白的指節捏住了柳先生的下巴,拇指稔了稔他髒兮兮的胡子,聲線雖然清冷,卻十分好聽:“怎麽,搞成這個樣子?”
柳先生腰也不疼了,人也不瘋了,直視著傘麵下那人的雙眼:“你回來啦。”
被九命貓抱走的花妞不知從哪裏跑了回來,身手矯健的躍上了柳先生的肩膀,伸出一隻爪子,要去摸那人捏住柳先生下巴的手。
卻,被躲開了。他收回手,收了傘。
“我隻是,在附近散步。”
他說。
如何形容他的麵容呢,尤其是在瘋瘋癲癲還髒兮兮的柳先生襯托下。
膚若白雪,唇如朱砂。眉峰濃深,眼眸散發著冰冷輕蔑的光芒。他的鼻梁高聳,下巴微抬,與他的眼神一起,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貓,如同看待垃圾一般。
雲泥之別,大抵就是形容他們二人的。
有斑駁的光影落在了他的身上。他轉過身去,抬起手來去看那縫隙中的刺目光芒。
笑:“我好像很久都沒有曬過太陽了。”
柳先生立刻說:“那我們回家吧,你的房間我一直都給你留著呢!”
那人沒有理他,抬起的眸子眯到極致,眉峰也蹙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戮十三提著黑刀劈了過來。
這一次,他沒有再躲開,而是四兩撥千斤的將戮十三撥到一邊兒去了:“柳予安,你怎麽,還是這麽天真?”說完這句話,他便走到戮十三身邊去了,“禮物逃跑了,作為送禮的人我會十分尷尬的。”
戮十三的指節啪啪作響,他努力的壓抑著滿腔的憤怒:“是你,是你殺了洛陽!”
他沉思了片刻:“你說的,是那日與你在一起的人?”
“是!你把他的屍身怎麽樣了!”
他蹙了蹙眉,然後舒展開:“哦——一起送去魔界了。”
眼瞳中流出憤恨的血淚,戮十三整個人就像是魔化了一樣,手腕上的珠串兒嗡嗡的發出光芒,卻絲毫不管用。黑刀上明明滅滅的火星兒像是忽然有了燃料,冒出一簇一簇的火苗。“我要殺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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