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著晏止的神色不太好,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人一機靈,扯了扯他的衣服:“柳師兄,那是晏師兄!”
“啊?”柳念迷迷糊糊的看著他,複而笑開“是卿歌啊!來,喝酒!”
晏止蹙著眉看他,沒有說話。
有人大膽的跟著起哄,其餘則沉默的看著。
柳念旁若無人,繼續說道:“我跟你們講,卿歌唱歌可好聽了!知道他為什麽叫‘卿歌’嗎?為卿而歌,肯定好聽!”
於是起哄的人更多了。
柳念越說越多,越說越亂七八糟,晏止實忍不了了,上去把他拽下來了:“你喝多了。”
“嗯?”柳念嘴硬“我可是千樽不倒!”
“可是你已經超過千樽了!”
“是嗎?”
晏止強壓著怒氣,連哄帶騙將他弄出了飯廳。出去後就憋不住了。
被很粗魯的拖著往前走的柳念懵懵懂懂的拉著他問:“卿歌,你是不是又生氣了?”
晏止不說話。
柳念:“誰又惹你生氣了,說出來,我去幹他!”
晏止忍不住停下來看他。有些,氣極反笑。
柳念被他這麽盯著,也覺得有些奇怪,於是微微弓著身子,湊近了,眯著眼打量他。
先看眼睛,看這個才能明白他到底怎麽了不是,於是他湊過去看呀看,鼻子尖都撞上了,全是酒氣。
晏止一氣,率先轉過頭去了。
柳念轉頭又忘了這茬,昏昏欲睡,直接倒地上了。晏止負氣往前走了一會兒,然後返回來踹了他兩腳。最後還是給背回去了。
他是不可能就這麽把他扔床上的,太髒了,良好的衛生習慣讓他不辭辛勞的幫著柳念洗漱幹淨還換了衣服。放到床上,蓋好了被子。
他忽然就想起剛剛做的夢。臉一熱,就心虛了。轉身就走,到了門口卻鬼使神差的回來了。而且是關好了門。
“卿歌啊,不氣,不要生氣……”他迷迷糊糊的,口齒不清,但確實是在哄他。
晏止的心頭一片柔軟,果然就氣消了。
潮涯說的對,原先的事情忘掉了也沒什麽,柳予安還是原先的柳予安。彌琊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,他們兩個都是認真的,再見麵免不了一戰。雖然並沒有真的發生,但晏止還是覺得這樣好。
因為,他無法想象柳念保存記憶再見自己的樣子。自己也絕不會是現在的樣子。
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。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瞼上打下一片深深的暗影,微微發顫。下意識就唱起了聖歌。
“……願君一世平安,心願順遂。吾為卿歌。”
他俯下身,很輕、很慢的在他的額心落下一吻,似祝禱,似……難以啟齒。
連潮涯都發現他有些不對勁,說他心事重重。他借口族中事務,幹脆回家了。
他回家了,所以,他不知道柳忘也來了。這個從始至終都沒有讓他放在心上的人。
柳念的父親在能力上是不如晏止的父親的。晏止,止戈。晏止的父親希望部族和解,停止鬥爭。
柳念的父親在一開始是不屑一顧的,多年恩怨,豈是說解就能解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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