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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河岸邊又聚了些人,是逃難的難民,有些,甚至是從晏止的部落中逃出來的。他們幫助他們在北邊建立了新的居所,開墾荒地,種植糧食,飼養牲畜,為了方便村民過河,還建了一座橋。沒過幾年,便成了一個安靜祥和的小村莊。
似是因為晏止的祝禱,這個隱藏在峽穀之上、深林之後的小小村莊,平靜的存在了許多年,什麽風浪都沒有。
聖歌,為部落祝禱的聖歌,如今,也隻是柳念解閑的消遣。不帶有目的性與功利性,這首歌唱出來格外動聽。與其一樣的還有那隻金光燦燦的聖鈴。依然,一如既往的光輝耀目。
直到……晏童見到柳忘。
柳忘將各個部落合並為一,成為一個新的部落,喚名瀟湘隱。他日理萬機,十分忙碌。但是並沒有跟柳念斷了聯係。無論如何他們始終都是親兄弟。
自然,每次去見他,柳念都會有意避開晏止。可是那日卻被正在河邊洗衣服的晏童看到了。她嚇的掉進了河裏,被撈上來戰戰兢兢的發了兩天熱。後來忍不住偷偷問柳念,為什麽要跟殺害大哥哥的人在一起。
而這,正好被門外的晏止聽到了。
殺死晏童的,是戰爭,是曆史積累的仇恨。是柳念的族人。他曾猜測過,會是其中的誰。可無論如何,柳忘都是在這一份名單當中的。
可真正聽到,還是,起了波瀾。
他在門外站了好久,開門,他與柳念便不能繼續在一起了。離開,如何讓他能夠?那是他最後的親人啊!是他最想保護的人!
他在門外,柳念在門內。一門之隔,誰都不敢輕易開啟。
太久了,大概快要天亮了。柳念忍不住道:“對不起。”
晏止的神色,徹底衰敗了:“你既道歉,我便將此事算在你身上了。”
他記得,十幾歲的時候,二人一起在彌琊河邊,共通許下的諾言。
柳念低聲應了。
晏止說:“好,那你,謝罪吧。”
他還是沒能忍心讓他真的去死。
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。現在,這像是偷來的安逸,也要沒有了。
可是他的弟弟死了。晏童他死了啊,被柳忘殺死了……
“柳念,要是我們一開始就不認識……”
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。
——
晏止進行了獻祭。作為部落聖子,他背棄了原先的神明,忠於了自己。那個‘自己’,是賜予他雙翼者。
最鮮活的肉體與最忠誠的心髒。那句聖歌中時常吟唱的片段,真的被實現了。從那一時刻起,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了,而是別的什麽的使者。
作為鬼王,隻是被賦予的使命。所以,他格外的盡責。
柳念在儀式中進行了破壞。這一回他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。也是唯一一次認真與晏止比試。
地勢又產生了變化,柳念贏了,他第一次贏晏止。潺潺的鮮血流入了法陣當中。他贏了,卻沒能阻止得了。
晏止走了。消失在了彌琊河畔。
數百年了,他已經這麽久沒有見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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