戮十三抬起眼睛看他,隻看到他垂下的眼睫。他忽然難受的厲害,就好像是在替裴劫難過一樣。
因為他知道,他的師哥不會。
可是他又調笑一般道:“那豈不是慘了,我把他的宮殿禍害了一通。”
裴劫看向他。
戮十三也看著他:“師哥,你說他會不會來找我算賬?”
會嗎?
……
同一時刻,魔界。
蛇帝從魔宮中走出來,魔氣散卻,一身墨袍卻同樣具有融入黑暗的功效。他袖著雙手,看向原先的封魔之鏡,除卻那兩隻血紅色的眼睛,好像臉上的骨骸才是本體。
“你在做什麽?”
“自己看。”
深淵或者說黑水上麵立著一道人影,火紅的的圖案攀著金線在華麗的黑跑上綻放,跟他這個人一樣張揚。
好像回到了曾經的魔界,魔宮之外不遠的地方是漆黑的封魔鏡,沿著長長的紅木窄橋可以走到墨蓑雨立,還是紫夜君改建過的。
窄橋兩側搖曳著兩排紅蓮燭燈,是一群小惡魔,現在還在他的荷包裏。是戮十三給他帶回來的。
他當時怎麽就這麽容易滿足啊。
蛇帝很好商量的看了片刻:“你大老遠從北荒趕過來,就為了在這裏放一個幻影?”
秦煜扭過頭來,漆黑陰鷙的眸子瞪視著他:“不準撤!”
蛇帝笑出了聲:“你怎麽一點都沒變?”
秦煜:“我為什麽要變?”他嘲諷的看著他“你倒是變了很多。”
從被秦煜第一次打敗開始,他就在變。二人每次見麵,除了身份,不斷改變的還有蛇帝的性情。
蛇帝沒有生氣。他的兩隻眼睛飄在身側,笑眯眯的看著他:“不好嗎?”
秦煜說:“我有能力改變世界,你隻能改變自己。”
蛇帝聳肩:“說得對。”
然後他又說:“那按照習慣,你應該還要從我這裏拿些東西。”
秦煜笑的戲謔:“是。”
“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給?”
看著不遠處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蛇帝,秦煜的笑意慢慢收斂了。如果是以前,他會直接動手搶。
那他現在在猶豫什麽?居然跟他聊天?
關於蛇帝,他記憶的就是在大混戰中打敗了他,與他結下了不世冤仇。他打不過自己。多年對戰,沒有一次勝出。
可他現在有些看不透他了。
明明比自己早恢複這麽久,為什麽沒有回妖界,而是控製了魔界?
有南疆的癡離,他要重新掌控妖界並不難。
“你在謀算什麽?”
“我隻關心你能給我什麽。”
“你都不問我想要什麽?”
“不需要。”
他沒有在意的東西。
秦煜從封魔鏡的幻影走到岸邊,與他遙遙對立:“我還沒有問,當日你在這邊緣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?搶不走什麽?”
他直直的注視著骸骨空空如也的眼部,好像想通過那裏看透什麽一般。
如果眼睛是心靈的窗子,他自己已經把窗子堵上很多年了。至於那雙垂在袖角玉帶上的血色瞳眸,看不透什麽。
“戮十三是你創造出來的。”
他看著蛇帝的眼部。蛇帝也盯著他,用空空如也的眼部。“嗤,聽說你們關係不太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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