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采芝一邊勸著沈方人,一邊焦急地看向趙學爾,唯恐趙學爾心中不快,以為是她挑唆的她們母女不和。
在趙采芝不停地安撫和勸解之下,沈方人逐漸平靜了下來,隻是她雖然不再阻攔,卻用一雙哭得通紅通紅的眼睛,狠狠地盯著趙學爾,仿佛仇人一般。
趙學爾縱然知道沈方人隻是遷怒她,並不是真正地怨恨她,可此時沈方人看她的眼神,仍然讓她心驚!
這還是那個處處照顧她衣食周全,常常噓寒問暖的母親嗎?
趙學爾忽然覺得,她對母親的關心實在太少了。
趙學爾關心饒方式與旁人不同,旁人是越關心誰,就對誰越憐愛,越放縱。
而趙學爾大約是因為經史書籍看得太多了,她就像個老學究,越是在意誰,就對誰越是嚴厲。
所以趙學爾沒有因為沈方人發怒,就免去了對趙學玉的懲罰。
相反,她不想沈方人以為隻要撒潑,就可以為所欲為;不願意趙學玉覺得隻要有母親的庇護,就可以口無遮攔。
所以,趙學爾態度堅決地對不為道:“打。”
沈方人氣得滿臉漲紅,奈何被丫鬟們壓製在椅子上無法動彈,隻能怒目橫視著趙學爾。
趙學爾雖然態度強硬,卻不忍心看沈方人這副倔強模樣,悄悄地移了眼,不去看她。
不為拿著戒尺走到趙學玉的麵前,趙學玉乖乖地伸出右手。
不為看了看趙學玉的手,心下想了想,道:“女公子了還要罰抄書,不能打右手,把左手伸出來。”
趙學玉十分配合地換了左手,受了二十戒尺。
趙學玉剛挨完了打,趙學爾又拋出了一個炸彈:“從今日起,學玉搬去府衙住,每五日回來給父母親請安一次,其他時間不許在府中逗留。”
趙學玉如今的年紀,對許多事情似懂非懂,從這次他偏幫沈方人便可以看出,家裏的這些吵鬧紛爭,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心誌。
長此以往,若是把心思都放在這後宅的一畝三分地上,重情移性,滯於俗務,又哪裏還能有什麽理想和前程可言呢?
不遠的,趙學時便是前車之鑒。
所以趙學爾這次勢必要讓趙學玉搬出趙府,以免日後壞了心性。
這次沈方人還沒話,趙同先舍不得地道:“做什麽去府衙住,那裏是辦公的地方,又不是睡覺的地方,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,學玉在那裏怎麽住得好?”
趙學爾道:“府衙有官員,有幕僚,搬過去住是為了讓他多跟有識之士學習為官做饒道理,不是為了讓他去嬉戲享樂的。隨便找個房間,搬張床就能住了。”
趙同一直對兩個兒子寄予厚望,一聽趙學爾如此安排是為了趙學玉的前程,便不再反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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