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學爾帶著如魚和不為出了宜華苑,不為見趙學爾滿臉疲憊,很是心疼。
她不由得抱怨道:“聖人‘修身齊家治國平下’,‘齊家’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刺史這個家主該做的嗎,怎麽每次都要女公子來替他收拾爛攤子?”
如魚扯了扯不為的衣角,示意她禁言,不為卻不理會她,嘴上不停地為趙學爾抱不平。
直到如魚示意她看趙學爾的臉色,這才乖乖地閉上了嘴巴。
趙學爾向來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,任是外麵如何晴霹靂,崩地陷,都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,此時卻罕見地嘴唇緊抿,臉色鐵青。
趙學爾向來認為誌存高遠之人,應當絕情欲,棄疑滯,所以無論趙府諸人平日裏如何紛爭,她向來懶得理會。
偶爾鬧大了不受控製,她才會出麵幹預,通常都是私事公辦,迅速地解決紛爭。
比如今這樣,當家家主和主母竟然當著兒女和下饒麵大打出手,場麵委實難看。
但今日之事竟然把趙學玉卷入其中,卻讓趙學爾從心底裏覺得,如若家不齊,何以治國平下?
自從六年前神武太後死了,趙學爾自知報國無門,便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趙學玉身上,希望他能夠代替她實現她難以實現的理想。
從趙學爾就教導趙學玉要胸懷廣闊,誌存高遠,遵循先賢之道。
她不但為趙學玉延請名師,還每日親自檢查他的課業,日日督導,以防他懶怠學業。
盡管如此,趙學玉卻仍然為了偏幫沈方人,出言指責兄長,頂撞父親。
可見無論她如何費盡心力地培養趙學玉,都抵不過家庭氛圍對他的影響。
如果她再不想辦法改變趙府的現狀,隻怕將來趙學玉難成大器,而她多年來傾注在趙學玉身上的心血和期望,都將化為泡影。
趙學爾既然決心要改變趙府的現狀,便開始分析趙府的每一個人。
趙府的人口並不複雜,以趙同為核心,圍繞在他身旁的是一妻一妾,妻子沈方人育有趙學爾和趙學玉,妾室孫媚育有趙學時一子。
先看趙同,因為年少時的遭遇,性情極為敏感,加上對刺史之位的看重,遇事謹慎入微,避重逐輕,決斷不足。年少時親人相繼離世,所以極為重視親情。
他的性格已經形成幾十年了,想要改變是不可能了,隻能盡可能的不要在他麵前提到容易引起他情緒波動的事情。
至於承州的政務,細微的事情趙學爾不用操心,但大事必須要由她和兩位佐官把控。
當然這些安排必須得瞞著趙同,因為他的自尊心奇高,若是知道了趙學爾背地裏做的事情,恐怕又要作作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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