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是如魚沒有逼著馮務本給田文鄉興修水利的原因。
百姓們未嚐不知道修建水渠和疏通河道的好處,可若是征調他們服勞役,他們便無暇照管自家的田地。
即使州府興修水利是為了方便他們灌田用水,恐怕他們還是會因為耽誤了農時而怨恨州府。
不為還要再辯,趙學爾攔下她的話頭:“好了,知道你是心疼百姓們運水灌田太辛苦,但是如魚的話沒有錯。”
“農民種田收入微薄,現下他們辛勞些,隻要有收成,日子便還過得去,若是放棄這一季的糧食去修水利,他們明年便要吃不上飯了。”
不為卻十分憐惜田文鄉的百姓:“可是他們每日這樣辛勞,沒病也得累病了,他們連飯都要吃不上了,又哪裏來的錢治病呢?”
不為的,也正是趙學爾擔心的。
此時她們的身旁人來車往,男人推著水車,女齲著水桶,孩童端著臉盆,所有人都在運水。
眼前這一大片農田,他們要像這樣多少個來回,多少個日夜,才能把田灌滿水呢?
趙學爾心情十分沉重地回了別院,一想到百姓們生活如此艱辛,便於心不忍。
她思慮了許久,對如魚道:“蓄水池可以以後再,衡河疏通之事卻不能再等了。”
“你去跟馮務本,由州府出麵雇傭勞力,先把衡河河道疏通,大約兩百個勞力半個月就能完成,銀錢先從代役錢裏調用,待農閑時再由田文鄉服勞役償還。”
如魚即刻領命去找馮務本商議此事。
住在郊外就是這點不方便,離府衙太遠,每次找人商量點事兒,在路上都要費半時間。
如魚直到傍晚才回來,臉色十分不愉。
她道:“馮長史挪用代役錢在賬務上不好處理,若是上頭追究起來,恐怕有貪汙公款之嫌,所以不同意挪用代役錢雇傭勞力疏通衡河河道。”
不為在一旁氣憤地道:“如果衛司馬還在就好了。”
“隻要是女公子交代的事兒,即使有再大的困難,他也一定會想辦法做到,哪裏用得著女公子這樣操心?”
“不像馮長史,女公子交代他的事兒,他總要問過刺史之後才肯去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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