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烈日當空,百姓們無論男的、女的、老的、少的,一個個兒都蹣跚著步伐,艱難地運水。
李複書看著這樣的景象,十分心疼:“走這麽遠的路卻隻能運回這麽一點水,若是要把田裏的水灌滿,不知道要來回多少趟。”
“官府怎麽不把衡河河道疏通,讓百姓們方便用水呢?”
李複書此時心中有些責備趙同和承州官員們不知百姓辛勞,連帶著與衛亦君話的語氣也不好了。
衛亦君誠惶誠恐地道:“其實每過幾年,我們都會把衡河河道疏通一遍。”
“但過不了多長時間,從上遊流過來的泥沙,和從田裏衝刷出來的泥土便又會把河床填起來。”
“我們本來打算在附近修建一個蓄水池,這樣既可以抗旱,也可以排澇。”
“但這幾年邊境一直不安寧,百姓們的勞役都集中在修建防禦工事上,根本沒有時間修建蓄水池,也沒時間疏通河道。”
“如今殿下撫慰朔方諸王,平定了南唐與朔方的爭端,還了南唐西境的安寧,田文鄉的水利工程便又可以提上日程了。”
“隻是現下正值農忙時節,修建蓄水池、疏通河道又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,所以隻能等農閑的時候再開工了。”
李複書看著來來往往運水的百姓們,他們被笨重的水車和水桶壓彎了肩膀和脊背,心情更加沉重。
他對衛亦君的回答並不滿意,甚至懷疑衛亦君隱瞞了田文鄉大旱的事實。
李複書臉色十分不愉:“走,去田文鄉看看。”
吳自遠看了看色,方才曬得人睜不開眼的太陽,此時已經快要落山了。
他阻攔道:“色已經不早,若是再耽擱了時辰,隻怕趕不及進城,不如先進城休息一日,明日再來?”
李複書瞥了衛亦君一眼:“君之所以明者,兼聽也;其所以暗者,偏聽也。”
“臣下是否賢能,百姓是否安居樂業,不是看看奏折,聽聽一麵之詞就能了解清楚的。”
“必要多方巡視,體察民情,谘詢百姓,才能管理好百姓,治理好國家。”
“不僅君王如此,大臣們也應如此。”
吳自遠知道李複書是真的生氣了,忙俯首稱“是”,不敢再提回城的事。
衛亦君神色慌張地低下了頭,他知道李複書是對他、對承州的官員們不滿了。
李複書、吳自遠、衛亦君和唐謹四人去了田文鄉,看到稻田裏綠油油的秧苗,葉片有萎蔫現象,但仍然生長茂盛。
確定一切如衛亦君所,幹旱的情況並不嚴重,李複書這才稍稍消解了方才的怒氣。
一個農人推著水車往這邊走來,李複書忙拉住那農夫。
他詢問道:“這位老鄉,我看你們都是從很遠的地方運水來灌田,往年也是這麽種地的嗎?會不會影響地裏的收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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