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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五章(3/5)

作者:李恕恕字數:22208更新時間:2023-02-01 02:20:43

    李複禮看著如魚滿臉的淚痕,心中實在不解,問道:“你既然如此難過,就證明你是喜歡我的,既然你喜歡我,為什麽又不答應嫁給我?難道皇後就真的這麽重要嗎?難道你要一輩子照顧她不嫁人嗎?可是這太匪夷所思了,不是嗎?哪有侍女為了照顧主子而一輩子不嫁人的道理?就算你再忠心,也不必這樣,對嗎?所以你一定還有其他不能嫁給我的理由,可以告訴我嗎?也許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為難,但我卻可以輕易解決呢?”

    李複禮的體貼讓如魚更加感激,也更加愧疚,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,隻能不斷地搖著頭讓李複禮不要對她這麽好。她不能答應李複禮的求婚,可她又止不住不斷往下掉的眼淚,哭著說了一句:“我不能離開皇後。”便跑回了北辰宮,不敢再麵對李複禮。

    甬道連接前朝和後宮,一旦封閉甬道,便斷絕了前朝的消息。

    趙學爾不再為前朝之事操心,後宮事務又有如魚在打理,趙學爾便徹底清閑了起來。

    以前趙學爾總是說光陰可貴,不可浪費。因此即使閑暇下來,也會看看書,或者練練字,再或者下下棋,休息的時候也不忘讓自己有所長進。

    可這些日子她碰都不碰這些,整日躺在床上,要麽看著空蕩蕩的屋頂發呆,要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,也不知是睡著了,還是在想些什麽,整日無所事事。

    不為從未見過趙學爾這副自棄的模樣,若是別人敢惹趙學爾如此傷心,她必定要狠狠地揍這個人一頓給趙學爾出氣。可偏偏這個人是李複書,是至高無上的皇帝。她們住的北辰宮,趙學爾管轄的後宮,甚至整個南唐,都是人家的地盤,罵一句都得背著人,更別說讓她打一頓了。

    不能嚴懲罪魁禍首,不為便隻能使出渾身解數逗趙學爾開心。趙學爾不看書,她便捧著趙學爾常看的書在旁邊大聲地朗讀;趙學爾不練字,她便自己寫了字請趙學爾指點;趙學爾不下棋,她便自己和自己下,一邊下棋一邊解說給趙學爾聽。

    若是以往趙學爾看見不為如此上進,必定覺得十分欣慰。但是現在她卻看也不看,聽也不聽,無論不為說什麽,做什麽,她都隻靜靜地躺在床上,沒有一絲一毫地回應。

    不為本來就不喜歡讀書、練字、下棋這些文縐縐的東西,不過為了討趙學爾的歡心才勉強了幾日,見趙學爾不為所動,沒幾天便將這些書啊、紙啊、筆啊、棋盤等通通扔到了一邊。

    但不為並沒有就此放棄,而是將逗趙學爾開心的節目改成了講笑話和舞劍。她每天把宮裏發生的事情當作笑話講給趙學爾聽,趙學爾不笑,她便自己笑,笑著笑著倒也開懷了幾分。或者哼哼哈哈地舞劍給趙學爾看,室內地方小,她便把長劍換成了短匕,雖不如長劍舞起來飄逸,卻更顯出了武者高亢的氣勢和力道。

    總之,不為每天變著花樣逗趙學爾開心,吵得趙學爾不得安生,以致於她不得不勉強打起精神,借口去禦花園散步,才能獲得片刻清淨。

    趙學爾心不在焉地在小徑上走著,她平日裏忙於朝政之事和宮中事務,鮮少在外麵閑逛,本以為秋日沒什麽景致可看,卻不想一到園中,綠葉紅花隨處可見,絲毫沒有秋日的衰敗氣息,仿若置身於春日之境。

    綠色是生命之源,紅色是生命之火,趙學爾被綠樹繁花包裹著,滿眼勃勃生機,這一刻那些低落的情緒漸漸消散,換上的是逐漸明亮的笑臉。

    花草樹木既不能動,又不能言,卻能撫愈人心。趙學爾驚奇於自己的發現,蹲下來細細地看這些花草的紋路和姿態,很想知道這些柔弱的生命,為什麽會有如此神奇的功能。

    不遠處有兩個宮人正在修剪花枝,他們漸漸靠近,隱約聽得其中一個宮人道:“聽說皇後昏倒好幾天了,皇上卻一次都沒有去看過。”

    另一個宮人道:“皇後昏倒第二天,皇上就立了太子,大概皇後的病就是這個緣故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皇上多寵愛皇後,什麽都聽皇後的,連朝政之事都聽皇後的。那時候還有不少人替大皇子擔心呢,如今卻早早的就當上了太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說的都是一年前的老黃曆了,如今皇上最寵愛的是賢妃。要不皇上怎麽沒空去看皇後呢,因為要陪賢妃啊。”說著兩人怪笑起來,仿佛在說一個十分可樂的笑話。

    “要不說人心易變呢?男人的心更是靠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這你就說錯了。你看賢妃待皇上多周到,隔三差五的親自為皇上做羹湯,還親手給皇上縫製衣裳鞋襪,但凡皇上不去昭慶宮,賢妃都會打發人去安仁殿問候。再看看皇後,她宮裏的人跑政事堂倒是勤快,卻從未聽說過替皇上準備這些,氣得皇上把甬道都封了。這兩相一對比,你說皇上會更喜歡誰?”

    “說的倒也是,皇上娶皇後是做妻子的,又不是做大臣的。皇後重視朝政而怠慢皇上,皇上當然會不高興了。如果我是男人,我也喜歡賢妃。”

    兩人沿著路徑修剪花枝,漸漸走遠。

    過了許久,趙學爾從花叢中起身,看著遠去的背影出神。

    趙學爾心裏想著那兩個宮女的話,一路心神不寧地回到了北辰宮。

    她出去的時候情緒就不高,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人注意到有什麽不妥。

    如魚知道趙學爾身體早就無礙了,隻是心情不大好,見她終於不再躺在床上,想來精神應該還不錯,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幾日宮中發生的事情向她匯報了一遍,主要是各司管事們的奏事和她的回複處理。

    如魚說得口都快幹了,趙學爾卻始終心不在焉,如魚看了心急如焚,為了激起其鬥誌,故意道:“皇後病倒以後,妃嬪們之中隻有倪美人和貝才人來過。”

    不為使出渾身解數才哄得趙學爾出去走動,見如魚又要說些不高興的話,趕忙找補道:“皇後向來隻初一、十五才接待妃嬪們,其他的日子就算妃嬪們來請安,皇後也是不見的。這幾日既不是初一,也不是十五,她們怕吃閉門羹,不來也情有可原。”

    如魚又道:“太子也不曾來過。”

    她也想過或許是她太敏感了,可李繼即使在非請安日的時候來北辰宮,趙學爾也從未把他往外趕過。若說妃嬪們害怕吃閉門羹,那李繼又為何不來?

    妃嬪之中已有一個朱倩對後位虎視眈眈,若是剛成了太子的李繼對趙學爾也沒有恭敬之心,她隻擔心趙學爾將來在宮中的處境會更加艱難。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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