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香霽縮了縮脖子，呂淑珍今天是要給她開批鬥會嗎？
呂淑珍笑了下，沒接程海峻的話，繼續說道，“你們爸在程海嶸四歲的時候就犧牲了，我拉扯著你們四個長大，其中的辛酸我就不說了，程海峻結婚最早，謝香霽懷程家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非常高興，激動的晚上抱著你爸的照片說了一夜的話。”
“可我還有三個兒子沒結婚啊，我沒那個時間稀罕我大孫子，後來，你們相繼結婚，孫子一個接一個的出生了，你們自己摸著良心說，八個孫子出生後，我哪個沒幫你們帶過。”
“我之前一直不願意分家，就是想大家生活在一起，雖然我男人沒有了，但程家將日子照然能過得紅紅火火的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呂淑珍說到這裏的時候，哽咽了一下，伸手抹掉眼角的淚水。
“家裏人多了，就不安生了，家......還是得分。”
說完後，呂淑珍轉身就進屋了。
堂屋裏很安靜，就連一向鬧騰的幾個小子們，也出奇的安靜。
“吃飯吧。”程海峰掃了眼大家，這飯媽肯定是不會吃了，大人不說了，孩子們都餓了。
“大哥，對不起！”程海峻愧疚的說道，就算媽沒有指名道姓，他也知道是謝香霽挑的事。
如果不是她一直折騰，這個家也不會分。
程海峰拍了拍程海峻的肩膀，什麽也沒有說，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，剔掉魚刺，放到舒意安的碗裏。
這魚她前幾天就想吃了。
舒意安翻了個小白眼，她心是有多大，還能吃得下去？
想了想，舒意安起身走到呂淑珍的房門口，輕輕敲了敲門，“媽，出來吃飯吧。”
“我不吃了，你們吃吧。”
舒意安摸了摸平坦的腹部，歎了口氣，“媽，您不吃，我肚子裏的閨女有意見呢，你聽，她在說，奶奶，您不吃飯我也不吃了。”
噗。
呂淑珍沒繃住笑了出來，撩起衣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，起身去開門。
看了眼舒意安的肚皮，“肚子都沒顯，你閨女成精了。”
“那是您孫女心疼您，不願讓奶奶餓肚子。”舒意安怕呂淑珍反悔，挽著她的胳膊朝桌子走去。
呂淑珍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兒子，兒媳婦，孫子們，在桌前坐下。
程海峰，程海峻，程海崎，程海嶸全部站起。
走到呂淑珍的麵前，膝蓋一彎，全部跪在她的麵前。
“媽，對不起！”
四個兄弟異口同聲的說道。
馮月見狀，忙跪到程海崎的身後，低聲說道，“媽，對不起！”
朱麗也有樣學樣，跪到馮月的身邊，同樣說了聲對不起。
謝香霽見馮月跟朱麗跪了，她不跪說不過去，也跪了下去。
舒意安嘴角一抽，她這是跪？還是跪？還是跪？
沒有多想，舒意安也準備跪，隻是她的膝蓋還沒著地，就被呂淑珍扶了起來，“你現在可是懷著我的孫女，不能跪。”
“媽，我跪，也代表你孫女向您跪啊。”舒意安掙脫開呂淑珍，跪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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