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……”舒意安抱緊懷裏的小女孩，眼睛在周圍四處的搜索著，想要找那個男寶寶。
可周圍的白霧越來越多，越來越多，多得她都看不清懷裏的女孩。
“舒阿姨，舒阿姨……”
程謙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，一錯不錯的看著睡著的舒意安。
見她臉色變得蒼白，額頭上的冷汗像是滾豆子一般掉下來，將她頭下的枕頭都打濕了。
緊接著，聽到她嘴裏喊著孩子。
程謙臉色一變，邁著小短腿跑過去，雙手握住舒意安的右手，焦急的叫道。
舒意安猛的睜開眼睛，呼吸急促，胸口劇烈的起伏著，眼神茫然的看著程謙。
“舒阿姨，您剛才做惡夢了。”程謙蹙著眉，握緊舒意安的手。
她的手心裏出了許多汗，滑膩膩的，冰得像石頭。
“程謙……”舒意安坐起身，雙手緊緊按著程謙的肩膀，瞪大眼睛，驚恐的看著他，“我看到了，我看到……”
“您看到什麽了？”程謙緊張的問道。
“我看到一個男孩，一個女孩，可是那個男孩不見了……”舒意安邊說，感覺冷汗將後背浸濕，身上的衣服粘在身上，很是難受。
整個人也感覺越來越冷，臉上的冷汗滴下來，掉在她蓋的薄被子上。
“舒阿姨……”程謙為難的看著舒意安，不知該怎麽開口告訴她這件事。
看到程謙的神情，舒意安緊張的抓緊程謙的肩膀，程謙感覺很疼，但沒有吭聲，連眉頭也沒蹙一下。
看著舒意安的眼睛，一字一字的說道，“男孩死，女孩活。”
“什麽？”舒意安手一鬆，手從程謙的肩膀上滑了下，臉色更是蒼白如紙，一絲血色也沒有，整個人癱在床上，隻是大口大口的喘氣。
“舒阿姨。”程謙嚇了一跳，爬上床，握緊舒意安的雙手，快速的說道，“舒阿姨，這一切都是天意，你一定要保護好身體，保護好她。”
看著舒意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，程謙嚇傻了！
舒意安低頭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肚子，“真的保不住嗎？”
程謙艱難的點頭，“嗯。”
雖然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，可有些事，就算是他，也沒辦法改變。
舒意安掙脫開程謙的手，顫抖的摸向自己的肚子，一行清淚落了下來。
既然她隻能保一個孩子，為何要讓她懷雙胎，這比割她身上的肉還要讓她難受。
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，程謙慢吞吞的說道，“舒阿姨，對不起，因為她要經過許多災難才能來到這個世上，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孩子替她……”
舒意安猛的瞪大眼睛，像是不認識程謙一樣，冷冷的說道，“這事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？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？”
拿一個孩子的命換另一個孩子的命，何其殘忍？
又何其冷心冷肺？
程謙一愣，知道舒意安誤會了，但沒有解釋。
如果這樣讓她心裏好受一些，他願意被她恨著。
隻要她將情緒發泄出來，就不會那麽難受了。
她，也會好受點。
程謙抿了抿唇，什麽也沒有說，從床上下來，看著舒意安，“舒阿姨，您還睡嗎？睡的話我繼續守著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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