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卿的心裏頭有事，沒有多說些什麽。
*
顧宅裏頭。
安靜的可怕，像是根本就沒有一個活人的存在。
沙發上，坐著一個男人。男人素來扣的嚴嚴實實的襯衫扣子，解了兩顆。露出了男人漂亮的鎖骨線條。
他的唇抿得死緊。
那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上，毫無表情。冰冷的就像是櫥窗裏頭擺放著的精致玩偶。
連空氣都是壓抑著的，有什麽東西，似乎馬上就是一觸即發了。
傭人們的頭往下低著，誰都不敢出聲說話。生怕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東西，會遇到無比可怕的後果。
“那是什麽？”顧慎之淡淡地說聲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。
就像是隻是隨口一問。
空氣幾乎是凝窒了幾秒鍾。
他們順著男人指過去的地方，看到了雪白的地毯上，染上了血汙。
那天發生的事情，實在是太突然了，竟然是誰都沒有想到處理那條地毯。卻沒有想到，竟然被最不該看的人，給看了去。
在場的幾個傭人，或多或少，都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。可誰都不敢說話。
此時，就像是頭頂有一把大刀，落在他們的頭上，可卻遲遲都沒有動作。
明明天色還是有些冷的，卻有幾滴汗，順著幾人的額頭，往下流動。
“怎麽？是沒人說話嗎？”顧慎之掀起眼簾，掃了眼麵前的幾個人。
他的唇，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終於有人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，哭哭啼啼地把所有的一切，全部都給交代了。
“起初是先生單獨和言小姐在大廳裏頭聊事情，可後來不知怎麽了，夫人竟然來了。然後，夫人和言小姐起了衝突。”
那人說著，又下意識地看了眼麵前的男人。
可除了那張漂亮的有些不真實的臉，別的什麽，他什麽都看不清楚。隻是這麽略微看了幾眼，就慌亂地收回了眼。
傭人舔舔嘴唇，讓自己平靜下來，才接著說道：“少爺，後來發生了什麽，我不是很清楚了。隻是最後，花瓶碎了，地上一片血汙。”
所有的人，都不知道具體的後續是什麽樣的。連夫人和言小姐吵架，但是他們無意間在外頭聽到了裏頭的聲音，猜測出來的。
顧慎之放在身側的手指，顫抖了幾下。他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。回憶昨晚卿卿和平時一樣，並沒有什麽異常。
那應該就是沒有出什麽事，那麽，那片血汙，又是誰？
“下去。”顧慎之張了張嘴。
傭人們慌亂地出去了，盡量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。
顧慎之定定地看著空氣中的某個點，把身體往沙發桌椅上靠了靠，似乎是累極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才緩緩起身。走到了那處有著血汙的地毯跟前，蹲下身。
手指探出，又收了回來。
卿卿。
他無聲地叫著女人的名字，背影寂寥。
越來越忍受不了，言卿離開他的身邊。越來越忍受不了，她騙他。
顧慎之告訴自己，冷靜點，她是愛你的，不會離開你的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