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慎之應了一聲，眉眼垂下。
兩人又寒暄了幾句，顧慎之沒有再停下。和院長道了聲別。
周戰敏感地覺察到，顧慎之的心情不好。他猜測不到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，索性也就不說什麽了。
*
晚上是在外麵吃的。
於樹臨時有事，因此，吃晚飯的人，隻有她和顧思卿。
言卿點了幾道顧思卿愛吃的菜。
“思卿？”言卿叫了一聲。
顧思卿沒什麽反應，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。
“思卿？”言卿又叫了一聲，顧思卿才反應過來。
“怎麽了？媽媽。”
“在想什麽呀，該吃飯了。”言卿的眉眼帶著些許的笑意。
女人唇角的笑容，在暖色的燈光下，更是顯得好看了幾分。
她的眉眼清麗。
顧思卿的視線，落在言卿手邊的戒指上。
他之前這枚戒指。
曾經顧思卿看到過很多次，在深夜，他的父親，一遍遍地摩挲著這枚戒指。
他知道，這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婚戒。隻是，顧慎之很少帶。
而如今，這枚戒指，卻是到了言卿的手邊。
覺察到了顧思卿的視線，言卿才慢半拍地意識到，她竟是忘記了摘掉這枚戒指。
或許是因為，過去的那麽多年，她已經習慣了這枚戒指的存在。
以至於戴上去以後，竟是忘了摘下來。
“這是我和你爸爸的婚戒。”言卿解釋道。
她的腦海裏頭，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畫麵。心裏頭，竟是不由得戰栗了一下。
男人的眼底，染上了一片的猩紅。
眼底隻有一片的瘋狂。
“媽媽，你和爸爸會一直在一起嗎？”沒忍住，顧思卿問出了聲。
那張和顧慎之相似的小臉上，滿是期盼。
言卿下意識地別開了眼。
很快，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。看著顧思卿的眉眼。
低聲回道：“思卿，你隻要知道，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。”
顧思卿抿了抿唇，似是已經知道了什麽。
他輕輕地點了點頭，衝著言卿乖巧地笑了一下。
*
他們到家的時候。
門口停著一輛車。
一個男人靠在車上，垂下眼，在抽煙。
煙霧從男人的手邊升騰起來。
火光明明滅滅。
遮住了男人的眉眼。
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大衣，大衣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。
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上飄揚下來。
男人站在雪地裏頭，像是一幅畫。
“言小姐。”司機往後頭看了一眼：“前麵…”
他欲言又止。
言卿的視線，看過去。
就看到了那一幕。
“李叔直接開過去。”
司機應了聲好。
想起了什麽，言卿又低聲說道：“李叔，你送思卿先回去。我馬上就回來了。”
對於她說的話，李叔沒有任何的意見。
言卿打開了車門。
下車。
她朝著那頭慢慢地走過去。
雪花從天空上方飄落下來。
她的頭發上，不可避免地帶上了雪。
雪已經下的很大的。
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