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離兮轉身想回院子,卻聽身後傳來異動,她回首一看,瑤河單膝跪地,他遲疑了幾秒鍾,另一條膝蓋也接觸到地麵,徹底跪了下去。
他嗓音幹澀:“師父說的沒錯,徒兒大逆不道,理應受罰,還望師父息怒……”
傅離兮:“……”要不你先起來說話?
男兒膝下有黃金,更何況瑤河尤為心高氣傲,此刻竟然對她下跪……
“請師父責罰。”
瑤河脊背挺直,頭微微垂下,胸口上的傷口尚未完全愈合,或許瑤河有心自我懲罰,當他完全跪下去後,胸前傷口再次崩裂,鮮血滲出,染紅了他身上的鴉青色衣衫。
傅離兮告訴自己不能心軟,不能因為瑤河殺人未遂,就原諒他,先前他對自己趕盡殺絕,害自己丟了一條命,總不能因為他現在看起來可憐,她就原諒他吧?
“我不是你師父。”傅離兮加重了語氣。
瑤河神色一震,沒再說話。
黑色鈴鐺再次朝傅離兮飛去。
傅離兮瞪了鈴鐺一眼:“滾!”
鈴鐺委屈,如果它有人形,現在恐怕要當場哭出來了。
黑色鈴鐺在空中漂浮著,仿佛在猶豫,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,它內心偏向於回到傅離兮的身邊,可傅離兮對它很是抗拒,顯然不會接納它,最終,鈴鐺極不情願地來到的瑤河身邊,一頭紮進他的胳膊,重新化作圖案。
傅離兮神色淡淡地看向瑤河,說道:“你走吧,你想殺我不止一回了,我能放你走已經算仁慈,別再叫我師父了,也別在我眼前晃悠,否則……”
後麵的話威脅意味很明顯。
瑤河抬頭看她,突然展顏一笑:“師父說的對,那請師父動手吧,不論多重的懲罰,徒兒都願受著。”
“若徒兒有幸在師父手中活下去,還望師父準許徒兒留在您的身邊。”
說著,瑤河閉上雙眼,放開防禦,胸前傷口猛地加重,瑤河臉色慘白,卻倔強地一聲不吭。
他這是以命相逼,逼傅離兮認可他的身份。
他在賭,賭她不會殺他。
傅離兮深吸了口氣,感覺有點憋屈。
從表麵上看,示弱的是瑤河,可他壓根不處於弱勢好麽。
“嗬,”傅離兮冷笑一聲:“這是吃定我會放你一命?”
瑤河搖頭:“徒兒從未這麽想過,徒兒的命本就屬於師父。”
“好,”傅離兮點頭,幹脆道:“那你去死吧。”
她一掌拍過去,瑤河不閃不避,生生受了這一下。
他噴出一口血,眼前發黑,意識模糊,腦子裏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竟是,不知師父是否消氣……
瑤河栽倒在地。
鏡兒向後退了一步:“主子真下手了?”
洛伏羽表情淡然地上前捏住瑤河的後脖衣襟,衝傅離兮問道:“我去把他埋了?或者……就地火化?”
鏡兒:“……”好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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