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盞覺得一直仰頭太累,但又不能起身,幹脆側臉貼著地麵,說:“師父以山河印鎮壓怨氣,給我留下琉璃盞,命我在此淨化怨氣,但數百年前不知哪個天殺的誤打誤撞將山河印挖了出去,害我被怨氣侵蝕,本體都變成黑色,時不時就要沉睡一段時間與體內怨氣抗衡……”
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又說:“好在山河印一直存在於這個世界,勉強鎮的住怨氣,可後來山河印被毀壞,效果大打折扣,於是有一部分怨氣化作影子跑出去作亂……”
“原來妖仙們所說的晦是這麽來的。”傅離兮心想。
江盞繼續說:“當初山河印被分割開後,這個世界已不再穩固,前不久我感覺到山河印又碎了,便知道要糟,幸好師父到來,讓山河印重新歸位,隻不過山河印並非凡品,這方小世界承受不住它的壓力,所以……這裏快要毀滅了。”
“你可知出路在哪裏?”傅離兮問。
江盞抬頭看天:“日月崩碎,山河傾塌,師父可以用山河印砸出一條生路。”
頓了頓,又說:“不過這裏生活的都是些罪人後代,死了就當為他們的先祖贖罪,沒什麽好值得同情的,師父不救也沒什麽。”
“還是救吧。不然殺這麽多人,心裏會過意不去。”傅離兮說。
江盞笑了起來:“那師父先把壓在我頭上的山河印撤了吧,一直這麽趴著挺難受的,我想站起來。”
“不著急,我還有事想問你……你一醒來就說要吃人,說明你吃過人?”光是想想就覺得隔應,傅離兮覺得他像個禍害,還是用山河印壓著比較放心。
“師父,”江盞抬起頭,誠懇道:“徒兒原先就是凶獸出身,為禍一方,師父殺不了我,隻能養著我,管束我,準許我吃些惡人,但不能吃好人……”
說到這兒,他懶懶散散地閉上眼睛,哼道:“師父決定離開的時候,擔心我危害四方,便讓我在這裏淨化怨氣,山河印鎮壓怨氣,琉璃盞束縛我……師父當真打的好算盤,讓我幫忙做事,卻又讓我餓著,我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……”
他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唇,磁性的嗓音透著幾分邪氣:“我餓了。”
傅離兮:“……”
她不可能割下自己的肉喂他,但也無法說服自己讓他吃別人的肉,便問:“你吃素嗎?”
江盞無力地眨巴了下眼睛,說了這麽多,連口水都沒喝上,他又餓又困:“不挑了,我不挑嘴了……師父隨便喂我點什麽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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