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斂了笑意,夏染和雲景也都神色戒備。
果然,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傳來,踏入院中。
他穿著黑色鬥篷,身材高大,看不見長的什麽模樣,也看不見四肢,就像一個行走的罩著黑色鬥篷的小土坡。
笨重又沉緩。
他身側跟著老修和陸思源,兩個人也都是神經緊繃的狀態。
夏染悄然退出去把陸克帶了進來。
院子裏靜悄悄的,頗有幾分詭異。
除了陸克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馭木者的身上。
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,但黑鬥篷之下的輪廓起起伏伏,還有從袖子裏探出來的小枝葉,蘇南衣心頭就是一沉。
馭木者,隻怕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。
陸克看一眼馭木者,眼神中閃過厭惡,他已經決定,要放棄馭木者,保全自己。
“他來了,他可以做很多事,是我意氏國不傳之秘,這下,你們滿意了吧?”
蘇南衣眉梢微挑,“聽意王殿下這意思,是想用他,來換你自己一條生路?”
陸克短促一笑,“你們留著我,也沒有什麽意義,為何不放了我,我還能記你們一份恩情。”
“是恩情還是仇恨,這得看殿下你的處境和情況吧?你在這裏,就說是恩情,等回到意氏,就會變成仇恨。”
陸克笑容僵住,心裏惱恨,該死的,這個女人真是每次都能看透他的心思!
蘇南衣抬手掠了一下頭發,“不好意思,我不太喜歡被人利用,也沒有蠢到幾句話就被人蒙蔽。”
陸克有些克製不住了,“那你們究竟想怎麽樣!”
“激怒你啊,”雲景接過話,“你在我們這邊折騰這麽久,害得那麽多人難受,說幾句話就輕飄飄的走了,哪有那麽便宜的事?”
“說得好!”蘇南衣拍手。
雲景得意的一挑眉。
陸克做了幾個深呼吸,要不要容易被憋死。
“好好說說吧,意王殿下,除了浙州城,你們把枯思草還運到哪裏去了?”
若隻是京城,那還好說,那批已經被夏染給截了,就怕還有別的地方,到時候四處傳播,麻煩大得很。
陸克愣了愣,搖搖頭,“並沒有,我隻是給了霍遠銘,他說需要造一場瘟疫來樹立他的形象,讓老百姓能夠信任愛戴他。”
蘇南衣手指輕敲著桌麵,“你的意思是,給了他之後,你就不管了?”
“正是,”陸克點頭。
蘇南衣並不怎麽相信,陸克此人,她從一開始就不信。
她的目光,再次轉到馭木者身上,馭木者進來之後,和陸克之間也沒有什麽互動,並沒有見到主人的那種欣喜之類。
難道是因為變成了木頭,性格也跟著變了?
但蘇南衣清楚記得古書中有載,無論是寵物還是傀儡,隻要和主人一旦完成心脈相通,就會不由自主的靠近。
可現在,她在陸克和這個馭木者身上,並沒有看到這種狀態。
莫非……
林白鹿心裏閃過一個猜測。
她問老修,“你們是在哪裏找到他的?”
“我們走出去很遠,這家夥還在河邊打轉轉的呢。”
蘇南衣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,目光凜冽的看向陸克,“意王殿下,您和這個馭木者,究竟是什麽關係?”
陸克心裏一慌,手指也不由得握緊。
能是什麽關係?
當然是彼此厭惡的關係!
厭惡到恨不能讓他去死!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