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音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神色恍惚,沒有注意到有一個熟人擦肩而過。
沈浪站在台階上,笑著跟她打了一聲招呼,明明很近的距離,可容音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,臉色蒼白,腳步踉蹌,仿佛失了魂一般從他麵前走過。
沈浪回頭,目光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“沈副總,”一旁的秘書安然提醒道:“時間不早了,沈總要求您必須趕在五點鍾之前回去匯報工作,我們得抓緊時間了。”
沈總是他的哥哥,沈朝文。
這位秘書是哥哥給他配的,名義上是幫助他,實際上卻是來監視他的。
畢竟沈朝文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子,從小就被沈文華當做繼承人培養,而他不過是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私生子而已,公司的人從上到下都瞧不起他。
能讓他擔任公司的副總,已經算是施舍了。
沈浪回頭,並未因為安然不好的語氣和催促而氣惱,反而溫和的笑了笑,說:“走吧。”
說完抬腳向醫院裏走去。
安然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,不耐煩的跟了上去。
…………
晚上,漆黑的夜幕仿佛濃稠的墨硯,從四麵八方鋪灑而來。
容音躺在浴缸裏,雙手抱膝,任由浴缸裏的水慢慢變冷,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下降。
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。
如果死了的話,身體一定會很涼吧,像冰一樣涼,沒有一絲溫度。
她見過死人,即便是麵無表情的閉著眼睛,也無端讓人覺得陰森恐怖。
六年前父母和哥哥去世的時候,盡管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已經把他們的麵容修複了才讓她去看的,可當她看到曾經再熟悉不過的家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時,還是覺得很可怕。
三個月以後,她也要變成那個樣子了。
赤條條的,孤零零的躺在殯儀館冰冷的床上。
容音閉上雙眼,盡力趕走腦中那些讓她不寒而栗的畫麵。
傅邢薄的車駛進院子的時候,看到黑漆漆的別墅,怔了一瞬。
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十一點多了,難道她還沒回來?
看了一眼旁邊停放的車,他下車向屋子裏走去。
推開門的時候大廳裏一片死寂,漆黑而安靜,傅邢薄皺眉,容音什麽時候把仆人都遣走了?
弄的家裏這麽冷清。
他徑直上樓向容音臥室走去。
打開燈,房間裏空無一人,奇怪,她的車明明在樓下,人卻不在家裏。
難道真的沒回來?
正準備離開,突然看到緊閉的浴室門,他遲疑了一下,大步走了過去。
推開門的一瞬間,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。
容音渾身赤裸的躺在冰冷的水池中,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,雙眼緊閉,好像死了一樣。
傅邢薄覺得自己的心髒驟停的幾秒鍾,好幾秒鍾之後才下意識伸手去探她的鼻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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