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四合,風攜裹著涼意,徐徐吹來。
夕陽西斜,金黃色的餘暉從山頭斜斜灑下,鋪灑向大地。
院子外,半牆爬山虎隨風搖曳,每一片葉子都被映照的格外油亮。
寬大的院子裏,梁知秋正在收拾牆角的畫板,天色不太好,他擔心夜裏下雨,淋濕了這些畫。
把畫板全都移到廊下之後,一回頭,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。
是傅邢薄。
傅邢薄打量著院子,他的目光突然落在廊下一排畫上。
他抬腳走了過去。
這些畫有大有小,風景也略微會有變動,但畫中的人卻從始至終沒有變過。
是一個長發及腰的小姑娘,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,眉目清秀,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,她穿著一件雪白的裙子,正坐在畫板前作畫,後腰挺得筆直,仿佛一個滿身驕傲的小公主。
傅邢薄眯了眯眼,這個女孩怎麽看著有幾分眼熟?
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。
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這麽一個小姑娘。
梁知秋走過去,不動聲色的將那些話擋在身後,麵無表情的說:“當年不是豪言壯語,說這輩子都不會來南城小鎮了嗎。”
傅邢薄站在餘暉裏,啞聲道:“我是不想來,可她在這裏,我非來不可。”
“不是不愛她?”
傅邢薄皺眉:“誰跟你說的?”
“我自己看的新聞,結婚三年你對她冷漠至極,甚至為了初戀情人跟她離婚,既然已經離婚了,又幹嘛追著人家跑?”
“我……”傅邢薄卡住了,這些都是事實,是他傷害容音的鐵證。
他不容辯駁。
“以前確實是我的錯,但是現在我知道錯了,所以我才來彌補。”
梁知秋沉著臉說:“你當人家姑娘是什麽?你想傷害就傷害,想追回來就追回來?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擔當和責任?”
兄弟倆從小分開,僅有的一次見麵也是在八年前,如果不是長著一模一樣的臉,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。
傅邢薄沉下臉,不高興的說:“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?梁知秋,別以為你比我早出生幾分鍾,就真拿自己當我哥哥!你別忘了,你姓梁,我姓傅,我跟你不是一家人。”
“既然不是一家人,那你也沒必要站在我的院子裏,你走吧,我跟你無話可說。”
傅邢薄臉色沉了下去。
要不是因為容音,他才不會來這個鬼地方。
他跟梁知秋從小便分開,僅有的一次見麵,梁知秋也一字一句說的清楚:你是傅家人,母親想起你就恨,她不願意見你,早就當你這個兒子已經死了,以後不要再來了,我不想再見到你。
彼此早就恩斷義絕沒有關係了,梁知秋現在又憑什麽一副哥哥的口吻來教育他?
他有什麽資格教訓他?
傅邢薄心裏憋著火,怒火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,“別以為我稀罕來,要不是因為容音,我一步都不會踏進你的這個院子,我早就當你這個哥哥已經死了,梁知秋,你給我記住了,容音是我老婆,要是再敢對容音有任何想法,我絕不饒你!”
說完,轉頭大步向外麵走去。
身後傳來梁知秋不疾不徐的聲音:“既然已經離了婚,那就不再是你老婆,我和她的事情,與你無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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