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按照我對你的認知,雖然你掌握了不少源力量,但麵對阿爾法,應該也沒有半分勝算,你不可能撐到現在才對,而且我感應過一股熟悉的氣息。”
初代問出了關鍵所在。
不遠處的戰鬥尚未打響,卻也在一觸即發之間,阿爾法與深紅色的身影,如尋找對方破綻的劍客。
所有人屏住呼吸,因為時空迷宮的短暫消除。
在迷宮尚未重新建立起來之前,阿爾法與他們已經沒有了時與空障礙後,便可以輕易擊殺所有人。
不是每個人,都對那道深紅色身影感到信任,隻有極少數人會認為,那是永遠可以相信的人。
“是,我隻打算幫你困住井一,我們是上個時代的漏網之魚罷了。但有人不這麽想……”
黑桃十的回答,讓初代注意到了重點。
“白遠?你說你被白遠征用了精神是什麽意思?”
“字麵意思,簡而言之,我被白遠寄生了,心魔寄生,拖住阿爾法的,是白遠。他讓我告訴你一句話……”
這句話黑桃十忽然說不出口了。
一想到那個家夥已經死了,他竟然會前所未有的難過。
其實早就接受了對方的死亡,但說來也怪,大概是白遠之前死的過於“普通”,他總覺得,這個家夥也許沒有死。
這種想法隨著時間推移,不斷變淡。
可真正見到白遠的一刻,所有對白遠的期待都被引燃。
那個完美的男人,就像是焰火一般燃燒著,璀璨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但最終,他燃盡了。
將阿爾法的秘密盜走,讓大魔王惱羞成怒,破掉了大魔王始終平穩的心境。
最終焚毀自己的裏世界……這樣的死法,足夠轟轟烈烈,這樣的死法,已然對得起白遠之名。
所以黑桃十相信,這一次……那個家夥應該是真的死了。
“他說了什麽……”初代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“他說啊,他享受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,但有恩報恩是他最後的真實,他已經不再虧欠你。”
黑桃十自嘲的笑了起來。
初代的雙目變得空遠,他忽然很想癱坐在地,不去管這場戰鬥,想回到方舟裏,和小魚幹躲在某處記憶裏,舔舐傷口。
但英雄總是這樣,他們難過他們悲憤,卻不會被情緒淹沒。
“他從來……都不虧欠我的。”
初代的眼裏再度有了神采,他的目光望向戰場的中心。
“你倒是接受的挺快。白遠之後是白霧,白霧現在的狀態,我不好說,我聽到的未必是實話,但可以確定的是,他的確變成了某種類似‘世界意誌’之類的東西。”
初代對於世界意誌可一點不陌生。畢竟他就是被世界意誌囚禁了七百年的人。
黑桃十提及這一點,初代大概就能想到到為何黑桃十能夠與阿爾法展開攻守。
“意誌讓我擁有了超然的力量,仿佛跨過了神的境界。但我現在……身體跟散架了一樣,能跟你說說話,都是因為我大概隻發揮了一小部分意誌的力量,接下來……那個家夥要承受的,是遠比我所承受的,更強烈十倍百倍的痛苦。”
黑桃十不知道五九到底經曆了什麽,但他曆來是看不起白遠之外的人類的。
這個白霧內心深處永遠信賴的人,其實某種意義來說,也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黃金一代的眼中。
可就是這麽一個人……他不斷攀爬,以凡人之體,越過了一座又一座高山。
初代說道:
“開始了。我們這代的戰場已經結束,接下來就看新時代的他們了。”
時空力不斷湧現,時空迷宮再次修複,如果不將二人的戰鬥的餘波轉移到其他時空,這座城市,恐怕無法承載接下來的負荷。
……
……
開始了。
阿爾法的身軀再度巨大化,這一刻,他終於解除了所有的封印。
在高塔之前,白霧與五九都見過最為巨大的扭曲之手,如今阿爾法的整個軀體,都擴展到對應程度的體積。
他像是一個巨人一般,倒豎的紅瞳在這一刻變為徹底的黑瞳。漆黑的光仿佛利刃一般,要將那道渺小的深紅色身影洞穿。
這不是阿爾法的完全體,確切來說,是阿爾法的“超越完全體”,一種超負荷的運轉。
但迎著這道目光,回應超負荷形態阿爾法的,是一道深紅色的斬切!
刀痕無聲無息,沒有任何波瀾壯闊,但空間內的一切,都像是靜止一般。
阿爾法陡然間增幅了所有力量,本該是碾壓對手,但主動權,卻仿佛掌握在對手身上!
他還來不及出拳,就看到了灰白色的領域瞬間將一切覆蓋。
就好像天地間的所有事物,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。失去顏色的同時,它們也失去了某種特性。
隻有這一切的發起者,還有著深紅的顏色。
領域。
除了自己與白霧還有井四,竟然還有人可以掌握領域!
阿爾法詫異對方的表現,但一時間,他還沒有察覺到這股領域的特別。
直到他準備以巨大的鐵拳,和對手正麵碰撞。
身軀巨大化的阿爾法,其拳如隕石降臨一般,無比強悍的拳勢,帶著高溫與烈焰,足以讓一切靠近之物灰飛煙滅。
但就連高溫與烈焰,也在這個過程裏變成了灰白色。
五九的目光是如此的平靜。道降臨的滅世之拳,燃燒的軌跡,在他眼裏如流水一般。
這一刹那間,他與阿爾法對視,阿爾法看到的,仿佛不再是一隻深紅色的惡墮,而是看到了當初的高塔之主。
“斷,切。”
所有變為灰白色的物質,在這一刻仿佛接收到了命令一般。
那是號令眾生的絕對斬切意誌。
逆流而上的深紅色身影,揮刀斬向高處不斷降臨的鐵拳!
那不朽的身軀,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堅硬!
空間,時間,扭曲,不朽,萬物……
都接收到了那個深紅君王的命令!
切與斷。
他揮刀是為斬切。
萬物則以崩斷來回應。
一切是如此的理所當然,仿佛隻要他拔刀,刀之所向,必然是萬物以崩斷回應! 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