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打嗝和打鳴

吃完了舅的外賣，姥姥和浪花回到了房間裏。 浪花抱著安吉拉打了個飽嗝，帶著油香的嘴咧開笑起來：“姥姥姥姥，你看哪，我的嘴巴也會放屁呢。” 姥姥：“浪花啊，別胡，哪有人是用嘴巴放屁的？這叫打嗝。” 浪花立刻伸長脖子，“喔喔喔”地叫起來。 姥姥忍不住笑了：“浪花啊，這是打鳴，不是打嗝。” 浪花歪著腦袋，問：“為什麽我不會打鳴？是因為我不是公雞嗎？” 搬進漂亮房子之前，浪花跟著姥姥住在郊區，每早上都能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。 姥姥笑著：“對，你不是公雞，你是浪花。” 浪花就抱著安吉拉高興地蹦蹦跳跳，嘴裏道：“我不是公雞我是浪花，我不會打鳴我會打嗝……”著又打了個飽嗝，浪花更興奮地蹦跳著，嘴裏嚷著：“姥姥姥姥，你看哪，我又打嗝了！” 浪花跳著跳著突然停下來，委屈地看著姥姥，問：“姥姥姥姥，我為什麽是浪花，不是公雞啊？” 姥姥按了按眉頭，：“這個，要問你媽！” “那我媽媽是不是公雞呢？我媽媽她會打鳴嗎？像這樣打鳴……”浪花扯著脖子“喔喔喔”叫著。 姥姥頭好痛：“浪花啊，你該睡覺了。” 姥姥的話提醒了浪花，她笑眯眯：“哦對，公雞是亮的時候才打鳴，現在已經黑了，公雞不能打鳴，公雞該睡覺了，我是浪花，我也該睡覺了，安吉拉也該睡覺了。” 浪花抱著安吉拉蹦蹦跳跳爬上了床。 姥姥靈機一動，指著床上：“浪花啊，那裏有鬼……”姥姥這樣一，自己的汗毛先立了起來。 “哎呀，姥姥，你不要嚇我嘛！”浪花急得在床上跺腳，“大人不可以嚇孩子，知道了嗎？” “那孩子就可以嚇大人了嗎？”姥姥沒好氣地在床前跺腳。 浪花嘻嘻笑了，走上前一下跳到了姥姥身上。她的手緊緊摟著姥姥的脖子，麵頰緊緊貼在姥姥的麵頰上，帶著點抱歉，帶著點安撫，甜甜地：“姥姥姥姥，世界上是沒有鬼的，你知道了嗎？下次你不要再被別人嚇到了，知道了嗎？” 除了浪花，世界上還有誰會嚇她啊？不管是誰嚇她，都要被她揍的，但是浪花，那就算了。 姥姥抱著浪花，用額頭抵著浪花的額頭，像兩頭牛在頂角，姥姥嘴裏：“我們浪花啊就是個調皮鬼搗蛋鬼淘氣鬼。” 浪花被姥姥的額頭頂得咯咯咯地笑。 “那姥姥是什麽鬼？”浪花問。 姥姥愣住。 浪花就笑眯眯：“姥姥是老調皮鬼老搗蛋鬼老淘氣鬼！” 姥姥聽了，也哈哈大笑起來。 …… …… 舅提著裝著炸雞的袋子在浪和旗的房間外徘徊，他應該先把炸雞送給哪個外甥吃好呢？ 先送給浪吃吧，浪是表哥。 不行不行，旗是個敏感的孩子他會傷心的，會覺得舅偏心。 送給旗吃吧，旗是表弟，做哥哥的要讓著弟弟。 不行不行，旗那麽愛表哥，平常有什麽好吃好玩的都要讓給表哥。 舅決定，投硬幣，正麵是浪，反麵是旗。 硬幣輕輕拋在地麵上，哎呀，不見了。 舅趴在地上尋找，沒看到硬幣，看到了燈光。 旗房間的門縫底下是黑的，浪房間的門縫底下是亮的：咦，旗睡著了，浪還沒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