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不到，要不然你過來給我看看？”
她略帶著討好的問，聲音弱弱的。
許唯凡指責的話忽然就說不出來了，他煩躁地把手機拿離耳邊，孩子氣地咧咧嘴，最終還是拒絕：“不了，我公司裏還有些事要處理。”
市中心的醫院，黑色的柏油馬路連接著蒼白的病房樓。
黎初曉艱難地將視線從路兩旁綠油油的樹木上移開，低著頭，緩緩地坐在台階上，左手按壓著肚子，強扯出一抹笑容：“那你忙。”
“嘀嘀。”
掛的好快。
黎初曉捏著手機，表情也變得苦澀，想扶著牆進到醫院裏去掛號，可巨大的疼痛卻叫她連站起來都覺得艱難。
她無可奈何地坐回去，用僅剩的力氣打了自從和許唯凡談戀愛之後就很少聯係過的號碼：“曲雅，我病了，你來陪我吧？”
曲雅問：“地址？”
黎初曉艱難地把所在的地點報給她聽。
“等我。”
簡簡單單的兩個字，奇異地把她內心的孤獨趕走了，也讓她的害怕稍稍散了些。
黎初曉頭靠在膝蓋上，閉著眼睛，慶幸地想還好自己有這麽個好朋友。
掛了電話，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。
曲雅就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她的身邊，不等呼吸平穩，就直接抓著她的胳膊，放在自己的肩膀上，指責地問：“知道身體不舒服，為什麽不趕緊進去找醫生？”
在這裏等著傻乎乎地等著她過來，萬一她有事耽誤了怎麽辦？
“差點就進去了，不過途中接到個電話……”黎初曉低低地說。
曲雅把她放在休息區裏坐著，問：“哪兒不舒服？”
黎初曉可憐兮兮地指指肚子。
曲雅吩咐她在這裏等著，又急急忙忙跑過去給她掛號，替她排隊。
黎初曉笑著看她。
“你的眼神好惡心！”曲雅嫌棄地說，怕會讓她變得更痛，手上的動作卻無比的輕柔。
黎初曉抿著嘴，習慣性地對著她撒嬌：“不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嘛！”
“切。”曲雅把她送到病房裏，主動跟醫生說黎初曉是哪兒疼。
醫生問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，給她開了藥單，讓曲雅下去交錢。
黎初曉正想掏卡給曲雅。
曲雅已經拿著開好的票衝了下去，之後又回來，扶著黎初曉去掛水。
寬闊的輸液區裏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些藍色的椅子。
黎初曉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：“謝謝。”
“我不是說過，咱們兩個不用說這些客套話的嗎？”曲雅把吊瓶掛好，在她的身邊坐下。
黎初曉雙手放在腿上，偏著頭看她：“你這麽聰明，應該能看出來我對你的態度跟之前不一樣了吧？”
曲雅不甚在意地問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你不能容忍別人背叛，而我又做了你不能忍的事。”黎初曉想裝作輕鬆地把這個話題一筆帶過，可兩個人的感情著實太久，久到她根本無法無動於衷地說出這個話題。
曲雅恩了一聲：“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嗎？”
黎初曉連忙反駁：“不是。”
曲雅輕笑：“那咱們兩個就繼續做對方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好。”黎初曉心底的大石頭和悵然若失的感覺好像都散了，她像笑話似地說：“今天許唯凡打電話跟我說，你讓他包養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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